沈瑾修平稳的说,“他们都知道曦儿是你的养女,我就算娶她也不会乱了伦理纲常。”
沈康正,“可是你现在没有娶!我和你母亲也没有同意!”
沈康正,“而且就算她是我们的养女又如何,难道她就能够用这样的身份成为你的夫人?简直是胡闹!我对你的期望是要你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而不是像她那般流着乡下农妇血脉的人!把她嫁出去,还能够给我们拉拢一门姻亲,嫁给你有什么好,你是想被人嘲笑吗!”
沈瑾修沉声说,“没有人会嘲笑我,只要我站的位置够高,他们不敢的。”
沈康正惊疑不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瑾修没有把他和薛云时图谋的事情说出来,随便给他一个敷衍的解释,“我们家出了一个娘娘,谁敢嘲笑我。”
沈康正,“是出了一个娘娘,可是这个娘娘她跟我们不合!同我们离心了!怎么会没有人嘲笑,你以为她会帮你帮我们说话吗!”沈菱巴不得看到他们丢脸。
沈瑾修看着沈康正的愤怒表情,“父亲,沈府的荣耀不是她带来的,是由我带给你。”
沈康正没有把沈瑾修这话放到心上,“你既然想把曦儿留在身边,那你就把她纳到身边当贵妾,你的妻子另有人选,这是我的底线,不然凭你母亲的意思,曦儿可能连一个贵妾的身份都没有。”
沈瑾修神色莫测,没有对沈康正的顽固说什么,等到他和薛云时的事情成了,他成为新朝功臣,沈康正自然不会再来插手他和沈曦的事。沈菱不就是当了娘娘后,沈康正就对沈菱的感官越来越好,他在家里还一个劲的推崇她吗,他也可以。
沈康正带着沈瑾修往正院的方向走,路上他说道,“过两日陛下要在宫中打马球,据说陛下还会下场,我知道你会打,所以到时候你也上场。”
“菱儿那里我们是靠不住她了,恰好这是一个好机会,你表现得好,说不定会得到陛下重用。”
沈瑾修早就从薛云时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听到沈康正的叮嘱,他冷笑,“什么重用?在他手下随时都会死得不明不白的这种重用吗?”
沈康正神色一变,“瑾修!”他小声说道,“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这是在冒犯陛下!”
沈瑾修,“我怎么不敢说,难道他不残暴吗,难道他的手中没有人命吗,难道他不是行事肆无忌惮,死在他手中的官员勋贵们还少了吗?我又有那句话说错了?在他的手下做事,谁能够自信他不会忽然发疯杀人,父亲,你就不怕吗?你觉得他是一个明君吗?”
沈康正盯着他,要是他还察觉到不对,那他活了这么多年都是白活了。
沈康正的声音打颤,“你......你是什么意思?”他压低着声音,“若按你所说,陛下不是明君,那谁是明君?!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都敢说出口,你是想我们被诛九族吗!”
沈瑾修缓缓开口,“他那种暴君,要是真的想诛人九族,就算是安分守己,他也敢下令诛杀。”
“没有谁想要在一个暴君的手下战战兢兢,整日提心吊胆的活着。”
沈康正认真的看着他,不得不说,沈瑾修的话都踩在他的心上,“是啊,没有谁想要死。”
他脑子迅速转动,想找出沈瑾修身边是什么人鼓动他产生这种想让谢元珣退位的想法,是的,沈康正没有那个胆子觉得沈瑾修是想弑君,可是等他把和沈瑾修关系近的人都想了一遍,他的脸色是越来越僵硬。
沈瑾修笑道,“看来你想通了。”
沈康正,“......”他瞠目结舌,他能找出来的人只有薛云时这位薛侯爷,不是他要草木皆兵,而是薛云时这个身份说敏感也敏感,说不敏感也不敏感,沈康正读史他怎么会不知道前朝有驸马作乱想篡位的事情,虽然薛云时不是驸马,可他是公主和驸马的孩子。
所以他们是想篡位?沈瑾修是想把薛云时推到帝位?!沈康正心中骇然。
沈康正的喉咙紧得说不出话,沈瑾修就像是能够感知到他的想法,他颔首说道,“就是你想的这样。”
沈瑾修自顾自的说,“侯爷他准备了很多,他才是我认可的明君,他是什么品行,想来父亲你也是了解的,让他上位,总比让一个嗜杀的暴君在位要好,我的满腔抱负只有在明君的手中才能得到施展。”
良久,沈康正才说,“我今日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什么也没有跟我说。”在这样的大事前,他不能把整个沈府都拖下水,沈瑾修成功了那是最好的,沈菱是个养不熟的,仰仗她不如仰仗沈瑾修,但要是失败了,沈菱这个宝妃娘娘也算是一条后路,可以让她向谢元珣为沈瑾修求饶。
沈瑾修,“恩,我明白。”
之后沈康正到桌上吃饭都有些恍惚,晚上更衣睡觉的时候,蒋氏想要跟他说一说沈曦,沈康正都没有心思。
蒋氏,“我看曦儿那孩子是越来越不如从前那样知礼了,今天吃饭的时候,她是吃的一点都不安宁,当着我们的面,她对着瑾修就是眉来眼去的,我看着就闹心,老爷,你就不管管吗?”
沈康正,“什么眉来眼去,我怎么没有看到,我看她老实得很,是你对她偏见太大,瑾修想要她,那就随他去,瑾修心里有数。”
蒋氏惊讶,“你......”
“你不是跟我一样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吗?你现在怎么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