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火!”
如此对话,在澶州每一个角落响起。
家家户户的男丁,都冲出家,帮忙救火。
一个个衣衫不整的人拎着水桶,不停忙碌。
如热锅中的蚂蚁,来回奔跑。
家中留守的妇孺一脸担忧地望着冲天火光的方向。
“那是什么位置着火了?”
“怎么会着这么大的火?”
“不会烧到咱们这来吧!”
......
晨阳如往常一样,从东边升起。
澶州也如往常一样,生机勃勃。
唯一不同的是,澶州城中的刘家宅院。
处处是残垣断壁,处处是斑驳焦黑。
还未燃尽的梁柱不时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
阵阵青烟从焦黑的缝隙升腾,飘散。
如同炼狱。
似是倾诉昨晚的暗流涌动。
整个刘家。
彻底没了!
......
直到阳光驱散黑暗,整个澶州城又暴露在百姓的眼中。
百姓们这才发现,这场大火,只在刘家燃烧。
而刘家之外,没有被波及一点。
就好似有人精心安排,而后纵火一般。
种种离奇的传言,很快传遍整个澶州。
传得比澶州第一公子快!
传得比秦泉酒也要快!
讨论的热度,也完全盖过了前两者。
“听说了么?”
“当然,刘家没了!”
“哎呦,真叫一个惨,整个刘家都烧成灰了。”
“整个刘家每一个活人!”
几名市井百姓,从昨晚的惊魂中缓过来。
侥幸自己家没有被火海吞噬的同时。
更加好奇,刘家的火,是如何起的。
“真是起了怪了,这场火好似专门为刘家准备的一般,刘家院墙外,一点火星都灭沾上。”
“真的?”
“我亲眼所见!”
“是刘家院墙太高了,火没烧出来吧?”
“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
“一定是刘家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
“是天谴。”
“我怎么觉得是刘家得罪了人呢?”
当然也有更加理性的猜测,但理性的猜测往往都不具有神秘色彩。
其传播性,也大不如天谴。
刘家遭天谴的消息,在澶州城疯传。
不少被刘家祸害过的百姓,都点起来炮竹,锣鼓喧天地庆祝。
与此同时,昨晚,澶州城街道上的械斗也被传得神乎其神。
整个街道,几乎都被红色的鲜血和黑衣尸体覆盖。
冲天的血腥味,和一具具黑衣尸体,给人带来视觉冲击,一点不亚于刘家的火灾。
有说是阴兵杀人,也有说是帮派斗争。
但很少有将械斗和火灾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的。
街道旁,一个老头面色凝重。
他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心里似乎有了猜想。
但他并不敢大肆宣扬,生怕自己遭殃。
正是昨晚目睹整个械斗过程的那名老头。
他将陈之修这三个字牢牢记在心里。
神色复杂的离去。
随后,官府的处理态度,又为这次意外,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官府只是清理尸体,扑灭暗火。
而后就没了任何消息。
按理说死了这么多人,都是捅破天的大事。
可官府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置之不理。
奇怪,太奇怪!
百姓们更加相信天谴和阴兵杀人的传言。
至此,陈之修一夜横扫澶州酒商,灭刘家满门的大戏落下帷幕。
......
澶州城,晋王府。
晋王刚起床。
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准备如往日一样,去找欧阳蠡下棋。
就在此时,赵恩快步走来,跪倒在地。
“晋王殿下,昨晚澶州城发生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