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账!吴天赐忍了又忍,忍无可忍,那是你亲大姐!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当初摔死了她儿子,现在又要害死她吗?
呵呵把她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她已经疯了,我光看看她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不需要我做什么,她已经收到报应了不是吗?其实本来我是想治好她再折磨的,你懂吗?
吴天赐深深呼吸了半天,才开口,看来,你是不想要木雪的命了。
木雪啊,嗯我觉得无所谓,不过看在她是无辜被牵连的份上,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吧。毕竟我拿一个疯子来也没有什么用,你呢,好歹能带个女儿回去暖chuáng。不过呢,得你先放了木雪,再去给宋言穆道歉,我才会把吴瑜遐送回来。
冷笑出声,吴天赐见有戏,态度也qiáng硬起来,你当我有那么好骗?
信不信由你。吴森若利落挂了电话。
被电话里面的忙音刺激得砸了书房里的所有易碎物品,吴天赐bào躁无比。
这个时候,电话又响起来。
见识宋言穆的电话,吴天赐心中要呕出来的鲜血活生生给忍了回去,他气息不稳地接起电话,喂,宋少有什么要说的?
我已经跟你儿子吴森若jiāo涉过了,他同意jiāo换。剩下的事qíng,你们俩自己去琢磨。我这里只需要提醒一点,即便我尚未回归宋家,宋家也不会对我坐视不理。
捏着电话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吴天赐皮笑ròu不笑,放心吧宋少,等接回了瑜遐,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不会有任何往来。
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宋言穆轻声回答,然后挂点了电话。
再一次面对电话的忙音,吴天赐觉得他这辈子的涵养都已经用光了。
当夜,一轮圆月映照在废弃的养猪场上,时而飞过的扑棱棱的鸟儿嘶哑着诡异的嗓子。
除了守夜的三个人员外,其他五个人已经睡着了。蛐蛐的叫声有着令人困倦的节奏,守夜的三个人困意越来越浓,想要睡过去的想法越来越深。
有什么东西浓郁到了极点,那三个人迷蒙地看看对方,最后还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方圆五百米之内的人,都睡了过去。
躺在猪圈里的木雪站了起来,嘴角噙着诡异的笑意。
疲惫也是一种qíng绪,qíng绪可以左右思维。现在,大家都好好睡下去吧。
睡着之后,是噩梦时间。
每个人都有恐怖至极的噩梦,陷入梦境的轮回里,一层层地醒过来,却依然发现自己周围是无限恐怖的噩梦。
你们会有什么梦的?被人围攻,血溅当场?或者是永远也没有结束的酷刑,在地狱里被剖开肠肚,丢尽油锅里炸成焦块,可是意识还无比清醒?或者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一切,却被荆棘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再或者是父母爱人突然面目全非面目可憎,背叛你抛弃你甚至杀害你?
所谓恐惧,无非是失去、nüè待和伤害。而这些感qíng,木雪都清清楚楚地经历过,发挥起来毫无阻拦。
敢绑架我,没有极度qiáng韧的神经,就要有崩溃发疯的觉悟。
当第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疯狂的夜晚节目开始上演。
第一个醒过来的人抱着头凄厉地尖叫,抓起手中的枪开始胡乱扫she。剩下四个人要么当场毙命要么被打伤,被打伤的不是声嘶力竭地痛苦叫喊,就是表qíng呆滞似乎丢了魂魄。
守夜的那三个人被枪声从噩梦里惊醒,恐惧和绝望占据着他们的脑海,其中两个迅速抽出枪指着对方,同时开枪。
嘭!
合二为一的枪响下,两个人同时毙命。
只剩下了一个人,是他们为首的领队,同时也是跟木雪说过话的男人。
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他俯身在地上呕吐着,胆汁都吐出来了。那些过往的yīn影缠绕着他,磨割着他的神经,随时会撕裂他的大脑。
可是他意志里一直有一根弦,哪怕被拉到极限了,还是没有断,仍旧qiáng韧地坚持着。
猪圈牢笼里的木雪闭着眼睛,感受着周围的qíng绪波动,她敏锐地发觉了有一个坚qiáng的灵魂。
噢?坚qiáng的灵魂啊。
还有没疯的那个,进来吧。木雪闲适地依在铁条上,刚刚进行完qíng绪渲染的她浑身都是暗黑邪恶的气息。
刀疤男听到了那个甜甜的嗓音,瞬间明白这一切的源头在哪里。抓紧枪,忍住头脑里的剧痛,他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
月光透过栅栏,停驻在jīng灵般美好的少女脸上,却只是为她增添了一抹诡异的冰凉。
恐惧味道,如何?木雪笑嘻嘻地问。
刀疤男的手枪还没有举起来,一阵更深沉的绝望和痛苦扑面而来,他如同受伤濒亡的láng哀嚎着,二十七年以来的痛苦和绝望撕咬着他的jīng神和ròu体。
手酸软得再也拿不住枪,鼻血簌簌流出,刀疤男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