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早靠在长椅上,看着时玥在冬季的暖阳中微微眯起眼睛,便问她: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以后会做什么工作。”
“我?”
“对,你帮我考虑了这么久未来的职业,却没谈论过你的理想。”
驰早笑着说:“我没有理想。”
“怎么会呢,你看起来一直是目标很明确的样子。”
“我只是做好我该做的事。”
“我从前还以为你对建筑感兴趣。”
“是感兴趣,可能是受爷爷的影响。我感兴趣的事情很多,但术业有专攻,我只是随便了解一下罢了。因为我以后接管家里公司的可能性比较大,不喜欢在没希望的事上花费精力。”
驰早微笑着,接着说:
“都说无用主义的灵魂才自由,可没办法,我是彻底的实用主义。”
“刚好我也是。”
时玥把头靠在驰早的肩上,思索着他刚说过的话。
驰早说,他不喜欢在没希望的事情上花费精力?
所以,他是觉得,他们两人是有希望的咯?
是这个意思吗?
……
一周的幸福时间转眼到底了,终究还是到了驰早要离开的时候。
这次是许洛斐开车送他去机场。
时玥坐在驰早身边,听他的家人一个一个打来电话来跟他道别。
一路上他们没说太多话,是许洛斐在前面哇啦哇啦说个不停。
但驰早一直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值完机,他们走到国际出发的安检口,驰早停下来。
“前面要过边检了,你们回去吧。”
许洛斐在一边揶揄:“我要不要给你们俩留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好让你们相拥而泣?”
驰早笑着给了他一拳。
他转过脸,又揉揉时玥的头发,轻声说:
“回去吧,等我到了给你电话。”
“嗯,路上小心。”
驰早走到入口处,最后回头对他们挥挥手。
……
时玥跟在许洛斐后面,走到机场的地下停车库,几乎没注意到自己是怎样坐上许洛斐的车的。
这一次的分离,跟上一次在夕阳下与驰早道别时的心情又不一样。
那时候他们彼此还不熟悉,离别好像意味着两个人关系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