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放慢步子无声叹气,这个沈乔,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名字是盛夏,对,中国人,谢谢。沈乔一手持着电话,一手指间夹着一支签字笔,习惯xing的转着。
沈小姐是吗?抱歉,医院并没有一位名叫盛夏的病人。
签字笔从手里滑落。沈乔不相信,不可能不在,除非已经出院。沈乔只能拜托他们再重新查一下,并且查一下出院记录。
又是一段熬人的等待,接着被告知盛夏已经在一个月之前办理的出院。
沈乔道了谢,若有所思的挂了电话,眉心紧紧拧着。怎么会出院?不可能是杨乾安排的,他刚把声息送走,自己也被送走了。更不可能是盛夏自己,但是除了此之外,还会有谁?
盛夏出院了,她会去哪里?依然在国外,还是已经回国?
接踵而至的工作让沈乔无暇考虑这个问题,这天,她又是加班至很晚。严肃把一个非常难办的案子jiāo给她,而她上一个案子还有些收尾工作要处理,巨大的工作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沈乔疲惫的回到家,恰好沈在安也刚刚结束工作回来。阿姨做了宵夜,父女俩在餐桌前坐下。
沈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间的疲惫也没有逃过沈在安的眼睛,最近工作很忙碌?
沈乔闻声抬头,眼睛眨了眨说:嗯,有点儿忙。
忙也要注意身体。
沈乔微笑:我会的。
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餐具轻轻碰撞的声音。沈乔噙着勺子,再三思量后,缓缓开口说:爸,沈瑜打算去香港。
沈在安手一顿,接着gān脆放下勺子,目光落在沈乔身上,出差?
不,定居。沈乔看着父亲,声音平缓的说。
沈在安抿了抿唇,岁月已经在他的眉心形成川字。半晌,沈在安说:我会找沈瑜谈一谈。这件事,先别告诉你妈妈,她最近身体才刚刚有起色。
我知道。沈乔点头。如果真的是他接走了盛夏,那么他会不会同样尽力的挽留沈瑜?
☆、(五十四)千里去寻乾
任务下来之后,沈乔便开始着手准备出差。非常奇怪的心理,她开始迫切的想出差,希望在沈瑜去香港之前,离开这里。那种感觉,像是在逃离
沈在安最终和沈瑜谈了什么,沈乔不得而知,她只是知道沈瑜并没有改变主意。至于如何让母亲接受,那就要看沈瑜自己的本事了。
后来,顾华兰又生了一场病,沈瑜不眠不休在病chuáng前陪守了一周。圣诞节过后,沈瑜便启程奔赴香港。
沈瑜走之前,和沈乔通了电话,不知道谁先起得头,他们开始讲小时候的事qíng,也许是触景伤qíng,沈乔忽然哭了起来。隔着冰冷的听筒,沈瑜只能无力的重复着三个字别哭了。
沈乔哭着对电话筒抱怨: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沈瑜在电话彼端认真思量了好半天之后说:真的,别哭了。
结果,沈乔哭的更痛。小时候也是这样,沈乔因为某种原因哭闹,沈瑜一般都是自己玩自己的,根本不理她,直到彻底听不下去,才会稍稍安慰说别哭了。有时候把他bī急了,他会在旁边打圈转,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把自己的玩具给她,然后说:真的别哭了!
沈乔一走四个月,在农历chūn节时,勉qiáng挤出三天假期回国一趟。为了节省时间,沈乔乘坐红眼航班,早上天还没亮就已经抵达京城。
沈乔本想给父母一个惊喜,所以要回来的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结果却被父母给惊着。父亲难得的带着母亲出去旅行,家里的佣人也放假回家过节,偌大的宅子里空无一人。沈乔站在客厅里,忽然觉得家里好大,房顶好高,空气好冷。
阿嚏。沈乔揉了揉鼻子,拎着皮箱,一边费力的爬楼梯,一边打电话说:后勤科吗?您好,我是沈乔,不好意思麻烦一下,我家的暖气好像出了点儿问题。
沈乔泡了热水澡,裹着厚厚的棉服,怀里抱着一盒抽纸,擦着鼻涕问检查暖气管道的大叔:什么问题?
大叔拿着工具和手电筒站起来说:没问题。
那怎么不暖和?沈乔说话的时候,还觉得身上发冷。
大叔摘了手套,抹了一把脑门的汗水说: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家里挺暖和的。说完,又拿出了一个室内温度计,上面显示着19度。
沈乔看着温度计显示的温度,偏头又打了一个喷嚏。
大叔开始着手收拾着工具箱,我看你还是吃点退烧的药吧,大过节的生病可不好。
沈乔擦着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您。
送走了修暖气的大叔,沈乔从药箱里找到一枚温度计,果然是发烧了。还好家里药备的很齐全,沈乔吃了药,喝了许多水,蒙着被子开始睡觉。
沈乔几乎睡了一天,傍晚时被窗外噼里啪啦的鞭pào声吵醒。她拥着被子坐起来,脑袋依旧有些昏沉,但是热度退了下去。
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上有几通未接来电,让她意外的是居然是张启打来的。他不会那么神知道她回国了吧?沈乔正犹豫要不要回过去,手机屏幕就再次亮了起来。
沈乔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七少爷有何贵gān?
你在哪儿?
沈乔眼珠子转了转说:我在该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