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通了,他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像是有些疲惫。
张启故作无事的问:哥们儿,gān什么呢?
正在忙。
张启偷偷瞄了旁边的人,笑骂道:大年初一,你有什么可忙的?
没事我挂了。
别别喂?杨乾?
张启焦急阻拦,电话却还是被挂断,扬声器里只剩下一串忙音。张启傻了,顿时觉得口gān舌燥,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这可怎么收场?
沈乔忽然开始笑,笑的张启浑身发毛,连肚子都跟着哆嗦。沈乔越笑越过分,甚至把眼泪都笑出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我就说不来,你还不同意,这回丢人了吧。
不不是,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我再给他打一
沈乔忙按住他说:别打了,咱还是回去吧。现在开始走,晚上到京城,好好休整一下,明儿下午赶飞机离京,时间刚刚好。
回去?张启忙摇头说:这不成,我肚子不舒服。
不是演员您就甭演了,又不像。
张启捂着肚子叫唤:真真的,快给我找厕所,估计是早上那盘饺子下去了,哎呦,说来就来!
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装的,捂着肚子,眉头紧紧皱着,额头也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沈乔问:你来真的?
张启着急又迫切的说:不骗你,赶紧找厕所,快开车!
沈乔将信将疑的发动引擎,终于在两条街区外找到一家公厕。张启着急火燎的跑进去,肚子终于舒服了,当真是最慡没有之一!
趁着沈乔听不到看不见,他还可以通风报个信,却发现他顾着屁股却没顾着脑袋,着急下车却把手机落在车上
沈乔在车边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张启扶着墙走出来。沈乔赶紧走过去扶着:没事儿了吧?
张启紧咬着牙关,轻轻摇头,不成你还是送我去趟医院吧。
这么严重?沈乔打开车门,扶着他坐进去。
张启哼哼唉唉点头说:是啊好严重好难过
沈乔看着他一副糟了大罪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按照病号的指示,把他送到了县上的人民医院。
值班的医生护士把张启送进急诊室,门关上前,张启对着站在外面的沈乔吆喝:一定要等我出来,哎呦疼死我了。
医生细心盘问他吃了什么、哪里不舒服,张启却一改进病房前的痛苦样子,坐在急诊室的chuáng上开始打电话,根本不配合治疗。
医生摘了口罩,声音严肃的问:小伙子,你到底有病没病?
焦急等着电话接通的张启冲着大夫挥了挥手,电话一通,他便跟机关枪上了膛似的突突,把一屋子医生护士都给镇住了。
你丫怎么那么不争气啊?人都给你送到面前了,你丫可好,不长眼转身走了。你诚心要气死我啊你!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丫既然有了新人,好歹通知我一声,我他妈的带着沈乔奔波一千多公里,你就给我们俩看这个?我要是你爷爷,也会被你气的睁开眼,跳起来骂你一顿。
杨乾被电话里的人吼得一愣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沈乔来了!这简直美好的不可思议,不像真的!
你没骗我?
哎呦我去!还骗你!你丫刚刚是不是在检察院外面接了一位长发美女?你丫知不知道沈乔都看到了,别说她,连我都快以为你这半年在这儿金屋藏娇了!
你瞎扯什么?甭说废话,沈乔在哪儿?
杨乾什么也不顾了,撇下同事和下属,还有重要证人(张启所谓的娇),拿起外套夺门而去。一路高速狂飙至医院,在急诊室外看到张启在打电话,他脚底生了风似的飞跑过去,顾不得气喘,拉着张启的胳膊焦急的问:人呢?沈乔呢?
张启没工夫搭理他,一挥手甩开杨乾:你等会儿。
等不了了!快告诉我沈乔在哪儿?沈乔来了!沈乔来了!他想了半年的人,居然来看他!他还怎么等的下去!他的心已经按耐不住,他迫不及待要见到她!
张启拿开电话,斜眼瞪着激动的抓耳挠腮的人,恨不得一巴掌砍他脑袋上。
沈乔走了!
激动的人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的笑也僵住,重复的问:沈乔走了?什么意思?
张启把手机递给杨乾:我一出来就找不到人,打电话也不接,刚刚发了一条短信,说她先走了,让我养好病之后再回去。
☆、(五十六)短暂的相见
沈乔没有开车,杨乾马上驱车赶往县上的汽车站,并且安排人到火车站找。可是最终,都是一无所获。杨乾找了到客车和火车的发车时刻表,除非沈乔不计目的地的随便上了一辆车走人,不然绝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但是他又不能确定,她到底有没有上车?她已经关了电话,诚心让他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