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不知道他打算把她拖到哪儿去,他的步子很大、步速很快,她只能小跑着跟在后面。他紧扼住她的手腕,被扯得生疼,她却咬牙忍着不出声。
机场大厅不大,杨乾拉着她穿过大厅走到一处角落,把她圈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松开她的手腕,那里已经被勒的红红的。杨乾看着心疼,有些气急败坏的冲她喊起来:既然疼为什么不说出来?什么都不肯说,你觉得很慡是吗?
杨乾停了下来,胸膛因为着急而起伏着,继续说:那么想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不想还非要什么分手,你真当自己是铁臂女战士吗?你非要折腾死我才甘心?
沈乔咬着唇,低着头不说话,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杨乾扳着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果然看见她一脸眼泪的样子。杨乾叹气,指腹温柔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
沈乔揪住他的袖子,水润的双眸凝视着他,声音小心的问:那你还生气吗?
杨乾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别这么看我。
我想多看看你
杨乾俯身,吻住她的唇,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已经奔波了那么远来看他,足以表明她的心,她只是口是心非的比较严重。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没有办法放开她。
他不能留她,也不能跟她走,很快就会分别,再见面不知道是何时,他更不敢想过了今天,她的心又会摇摆到哪里。他根本无法把握她,纵是非常了解她,但是她就像是他手里沙,越想抓偏又抓不住,不敢想下一刻略有微风,她是不是就会随风飞走。
在登机口关闭之前,沈乔终于还是登机。看到沈乔出现,在老七的意料之中,却故作惊讶的说:我还以为你不走了呢。
沈乔在他旁边坐下,扣好安全带。思量了片刻,偏头对张启说:这两天的事儿,能不能别告诉其他人?
怎么了?
沈乔担忧的说:我怕传到我爸妈耳朵里,而且,田阿姨也不同意。
张启有些为难的说:好吧,不过我这嘴不严实,我真不敢保证哪天会不会给你走漏了风声。
不会的,我相信你!沈乔拉住张启的胳膊,重重点头。
他们抵达京城后,沈乔马不停蹄的赶回家收拾行李,一个钟头之后有车送她去机场。连日来的奔波,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休息不好,三餐也不定,加上她感冒未痊愈,在飞机上她就病倒了,还好有机务人员一路的照顾。
感冒,加上肠胃炎,这场病持续了一周左右。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远在大洋彼岸的大家都以为她吃好、睡好、工作好。
chūn末夏初,沈乔的工作终于接近尾声,她也开始准备回国。恰巧这时国际高峰经济论坛在香港举行,沈乔自告奋勇,严肃当然求之不得。于是,她登上了飞往hk的航班。
工作人员打电话询问她的航班号,好方便安排接机和住宿,但是被沈乔谢绝。她来的直接目的就是找沈瑜,怎么能麻烦其他人。
黑超墨镜后是她疲惫不堪的面容,每天超过18个小时工作,如今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现在的她不想说一句话,只想立刻马上扑到大chuáng上,睡个昏天暗地。沈乔腿软的排队入境、拉着行李箱走出闸口,
远远就已经看到了人群中的沈瑜,他朝着沈乔阔步走来,接过她的行李箱。
许久不见,沈瑜还是沈瑜,依旧那么英俊、沉稳,只是瘦了不少。香港好吃的那么多,他居然还会瘦。
不好好吃饭啊你。沈乔牟足劲儿,狠狠捶了沈瑜一拳。
沈瑜吃痛的皱眉,抬手摘掉沈乔的眼镜,眉头皱的更深,你怎么像是老了十岁?
沈乔夺走眼镜戴上,我累了,没力气和你计较。走吧,送我去酒店。
等等。沈瑜拦着她的胳膊,抬腕看了看时间,目光开始四处扫着,像是再找人。
怎么了?沈乔不解的问。
这时,沈乔看到不远处有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跑过来,两手捧着三杯咖啡,一边跑一边注意着咖啡有没有洒出来。跑动中,马尾在左右摇摆,额前刘海飘动,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单肩背着一款涂鸦双肩包,两huáng色毛衣、白色长裤,身材高挑,脚上是和书包同款的涂鸦高邦鞋。笑起来的样子,那样明艳,那是一种令沈乔感到羡慕、嫉妒的朝气蓬勃。
女生停在他们面前,笑着喘气,用夹着港音的普通话说:还好来得及。
沈瑜接过咖啡,介绍说:沈乔,sese。sese,沈乔。
近距离看,这位名叫sese女生像是混血,深眼窝高鼻梁,眼珠泛着微微蓝色光芒。十六、七岁的光景,是人这一辈子最美丽的年华。
sese亲昵的站在沈瑜身边,神色有些兴奋,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的打招呼说:阿姨好。
阿姨?沈乔不可思议的默默重复,沈乔一颗心几乎被sese喊碎了,难道她已经那么老了吗?沈乔偏头,看到沈瑜神色平静的喝着咖啡,他像是丝毫没有觉得这声阿姨有何不妥。
☆、(五十八)船王的孙女
阿姨?沈乔不可思议的默默重复,一颗心几乎被sese喊碎了,难道她已经那么老了吗?
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沈乔,sese不解为什么她不理会自己呢?sese望向沈瑜:我说错什么了吗?
沈瑜抿了一口咖啡微微摇头,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后,sese扬起笑脸,很熟络的挽起沈乔的手臂,激动的提议:我们一起去山顶吃晚饭好不好?
不好。拒绝她的是沈瑜。
一听到被拒绝,sese的漂亮的笑容马上烟消云散,松开沈乔的手臂,语气有些委屈的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