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走,呼吸一下京城的空气。颜夕沐故作轻松的说。天南地北的侃大山,努力说服关总,她已经彻底好了,完全不是病人。
关总是个40多岁的中年大叔,身材高大,虽然有些发福,甚至有了小肚腩,脸上有了细细的皱纹,可仍能看出他当年一定也是个英俊小伙。而且俗话说的好,男人四十一朵花,关大叔还是相当有魅力的。
颜夕沐刚进公司就做首席,不到一年便升为总设计师,管理着有十多年经验的资深设计师。如果没有关总当时力排众议的决定,今天的颜夕沐也不会这样风光。
送走了关总,颜夕沐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晚。这是她曾经生活二十年的城市,这里发生了太多让她不愉快的事qíng,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地方。
颜夕沐在玻璃上哈出一层薄雾,在薄雾消退前,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她想学着它的样子笑,可是很快,笑脸便消失了,她也只能放弃。
生着病却bī着自己笑,这真是连脑子都坏了。
这天夜里颜夕沐没怎么睡,第二天早上本来已经退下去的热度又上来了。颜夕沐记得自己来京的目的,而且今天的行程是到天乔集团路演,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挫败的样子。
车子到天乔大厦的停车场,关总还有些担心颜夕沐。虽然扑了粉画了淡妆,可是生病伤元气,看起来还是病蔫蔫的。
放心吧,再怎么样我也能撑过这一个小时。颜夕沐偏头轻笑,眼睛回到电脑屏幕,她在对等下要用的ppt做最后一次校对。错误,她可以容忍,可是在他面前出错,绝对不能!
那还是算了,你别上去了。
颜夕沐安慰关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挺起来不是那么嘶哑,别别,关总,我开玩笑的,我没事儿,感冒发烧而已,能有多痛苦?颜夕沐抬着手腕看了看时间,阖上电脑抱在怀里,时间差不多了,赶紧上去吧,别让领导等咱们。
会议室灯光全灭,颜夕沐打开准备好的ppt。清了清嗓子,有些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这两天嗓子不舒服,希望各位领导不要嫌弃我的声音。
听着她嘶哑的声音,坐在离她最远的那人的眉头越蹙越深,好看的唇线紧抿着。投影仪的光打在颜夕沐的脸上,让她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更显苍白。甚至中间几度都说不出话,只能抱歉的停下来喝水。
听了一半,乔骆勋推开椅子起身,在众人的讶异的瞩目中穿过会议室。
普莱系列将于下半年正式投投产颜夕沐看着他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小,对信心满满的讲解开始充满不确定。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脑子,这下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剩下的由老关住持。语毕,不顾颜夕沐的挣扎,拉着她走出会议室。并且因为推门力度过大,导致关门的声响巨大。
也正是这一声响动,把震惊中的高管拉回现实。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老关被推上风口làng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收拾烂摊子。对于颜夕沐和乔骆勋,他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放开我,我还没讲完呢。颜夕沐挣扎着,可是乔骆勋的手掌紧紧箍住她的手臂,像是一把铁锁般,想挣脱只能是妄想。
还能说话吗?乔骆勋停下脚步,目光紧bī的看着她。
能。他身上有股子骇人的气势,紧紧锁住她的漆黑眸子闪着危险的信号。颜夕沐承认自己是没骨气,被他这么盯着,声音竟然哑的更厉害。
先去看医生。
乔骆勋不再和她争执,颜夕沐也没力气挣扎,脑子晕的更厉害。
路上,颜夕沐歪在乔骆勋的怀里。她的额头滚烫,隔着衬衫灼烧着他的胸膛。
帮我约林医生。
乔骆勋挂了电话,把她拥的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若不是那晚淋了雨,她不会病成这样。
医生开了药,推了盐水,颜夕沐吃完药便沉沉睡了过去。卧室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人,这样安静的单独相处,似乎在多年之后的现在变的有些奢侈。
乔骆勋在chuáng边坐了好久,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脸。这是一张jīng致的脸,曾经她的眼睛明亮,脸上写满了倔qiáng和对未来的向往。
乔骆勋的手抚上她被烧成粉色的脸颊,滑进白皙的脖颈。皮肤像是透明一般,血管似是都能看的分明,好像只稍稍用力,她的脖子就会被捏断。俯身过去,她的面容近在咫尺,乔骆勋冰凉的唇划过她滚烫的脸,最后落在苍白的唇瓣上,握住她脖颈的手指微微收紧,几乎是紧咬着牙关说道:颜夕沐,你怎么可以?
颜夕沐如果知道,乔骆勋曾有过无数次想掐死她的念头,一定不会睡的这么毫无防备,更不会再来找他,也不会执拗的为了他的无qíng而淋雨让自己生病。
颜夕沐在陌生的地方醒过来,身边连个人影都没有。若不是这房间奢华,她会以为自己被绑票。托着有些沉重的脑袋想了想,她去天乔路演,然后被拖了出来,再然后颜夕沐的脸如火一般烧着。他抱她,抱的好紧好紧。他的胸膛宽厚健硕,特别有安全感,后来她流着口水睡着了
颜夕沐在心里暗骂自己蠢笨。怎么能睡着?要趁机扑上去紧紧霸着不放手,bī着他负责任才对啊!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推开卧室门,笑盈盈的看着她,恭敬有礼。颜小姐你醒了,好点儿了吗?
颜夕沐想了想,问道:乔骆勋呢?
乔先生昨天离开前嘱咐我好好照顾你。
昨天?我睡了多久?颜夕沐眯着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