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吧?一直执着于窗外风景的梁韶雪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哪里不一样?乔骆勋反问。
不知道,感觉,我的第六感一直很准。
乔骆勋单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撑着额头,看起来有些疲惫。他的侧脸很好看,不同于张启不羁,他身上更浓郁的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质。
我听说了,悠悠和褚颂的事。梁韶雪神qíng有些黯然。
不用担心,褚颂醒了,悠悠身子也好点儿,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悠悠真不容易。梁韶雪心疼的喃喃道。一周之内,差点失去老公,又失去了孩子。还好褚颂醒了,不然,她该多么绝望。
勋子哥,你真的打算和我结婚吗?
乔骆勋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问,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眼中的感qíng有些复杂,不确定、不安,还有害怕。
怎么?不愿意吗?乔骆勋玩味的问道。
梁韶雪吞吞口水,继续缩成一团,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车子停在她家院子外,梁韶雪坐在副驾驶上久久都没有动。乔骆勋下车,把她从车里拉出来,握着她的手穿过搭着葡萄架的庭院。微风轻过,已经发了嫩芽的枝头有股子淡淡的清香。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温热且gān燥,渐渐驱散梁韶雪心底的担忧害怕。
果然,有乔骆勋保驾护航,梁韶雪很容易蒙混过关,打着需要休息的旗子钻进房间。有外人在场,梁母也不好发作,只能由着她。
梁母特别中意乔骆勋,今天小雪回国,为了打消她的自由主义,她拜托乔骆勋去机场接她。小雪从小就会耍赖撒娇,他们家的小子们都顶不住她这一套,她如果狠了心不回家,不知道又会被他们藏到哪儿去。
今天谢谢你了勋子,你这么忙,还麻烦你亲自去接她。
您客气了。
褚颂怎么样了?
他没事,本来身子骨就好,休息几天就没大碍了。
梁母说起来就叹气,好好的孩子,偏偏出了这么大的事故,闹得几家人担心害怕,飞行员真的太危险。
乔骆勋没有多做停留就从梁家出来。梁家意图很明显,他们一直都不同意梁韶雪和张启的事qíng,对外声称他们只是朋友,压下梁韶雪和张启在一起的事实。而要他和梁韶雪结婚也不是梁家一头热,乔悠悠出事之前,乔母也很热衷给他张罗这门亲事。
梁韶雪洗了澡,头发还未gān。蹲在皮箱前,把被埋在最下面的手机找出来。从老七家离开,近半个月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摁下开机键之后,未读短信提示震得她手臂发麻。除了他发来的短信,还有他电话未接提示。梁韶雪一条一条看下来,手是抖的,心也是抖得。他没有说什么qíng话,只是求她接电话,他有很多话说。最近一通电话,是三十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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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同事送回酒店休息,颜夕沐开着车满大街漫无目的的悠着。还是不自主的想起在机场遇见的两个人,人群中一对璧人,多年来她一直没办法让自己的目光从他挺拔的背影上移开。梁韶雪已经看见她,她更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毕竟他还是她的大大大boss,见了老板不打招呼,她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在这家公司待下去。
他们会结婚吧,可是,梁韶雪喜欢的不是张启吗?
他亲自到机场接机,亲昵的揽着梁韶雪的肩膀,神态自若。这样的亲昵他们从没有过,不对!一周前有过,可是那时候,她病了,她若不生病,他会吗?会!但是得先给他灌酒,在他晕晕乎乎的时候,也许会勉为其难的抱一下。
颜夕沐瞬间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真他妈的失败!大概脱光了爬上他的chuáng,他也只会厌恶的皱起眉头,让她穿上衣服滚蛋。
京城这片宝地跟颜夕沐八字不合,二十年没在这儿有过好事儿,全是霉头!
夜幕降临的时候,颜夕沐把车停在路边,凝视着眼前这家火爆异常的酒吧。不知道已经是第几家门店,不是原来的位置,不是原来的门面,可是那繁缛复杂的招牌,却还是那时的样子。
鼎bar。
颜夕沐缓缓驶入停车场,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夜幕中的样子有些孤单落寞。她自嘲的摇摇头,心想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堂堂七少,怎么可能流落街头?可是她还是被那份好奇勾着,停好车子到路边看,果然,她的眼神还是不错的。
张启毫不顾忌的席地而坐,指间夹了一根烟,脚边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呆呆的看着前方出神。他的存在,与周遭喧嚣热闹格格不入,像是在闹市中寻了一小块安静。
颜夕沐走近,在他旁边坐下,自顾的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俯身用他的烟上的星火给自己的烟点燃。刚吸了一口便被狠狠呛到,眼泪汪汪的拿起盒子,才发现白色烟盒上一个字儿都没有。这辈子居然有机会抽上特供,颜夕沐对这支看似平常的烟肃然起敬。
老板,请我喝酒吧。
张启没接话,只是把自己喝剩下的半瓶递给她。颜夕沐没接,站起来拍拍屁股,走近鼎。
这里不是她曾经驻唱的那家店,经过这么多年,鼎七控股公司的爪牙已经从酒吧、会所延伸到酒店、度假村、高尔夫球场,甚至q岛的游艇会,都是张启的产业。京城人都知道七少爱玩,只是都没有想到他能玩的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