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沐瞥开眼睛看着窗外,不明白街景为什么越来越模糊,眼睛越来越酸涩。
奶奶是最疼她的人,曾经为了奶奶能活下去,她到酒吧唱歌挣钱,甚至为了钱嫁给一个不相gān的人。可是终究,她还是没能把奶奶留住。
颜夕沐回国两年,从没有去看过奶奶,也许在她心底,还不愿意承认奶奶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她鸵鸟的认为只要不去,奶奶就永远活在那里,活在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每一个yīn雨绵绵的日子里,永远不离去。
当年为了让她安心出国,奶奶回到家乡和颜夕沐的姑妈生活在一起。那时候奶奶的手术很成功,她以为奶奶会有一个安稳幸福的晚年。可是刚刚离开几个月,就被告知奶奶旧病复发,愈发严重。
我要去q岛。颜夕沐语气很不好的说。
乔骆勋看了看她,声色平静道:去看奶奶。
不要!我要去q岛。
看奶奶。
去q岛!颜夕沐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对着乔骆勋吼叫,歇斯底里让她呼吸不顺,起伏的胸膛伴随着不停飚出的眼泪。
她用手捂住眼睛,哑着声音喃喃低语:乔骆勋,你别bī我好不好?
乔骆勋把车停在路边,拉开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你不可能一直逃下去。
颜夕沐咬着乔骆勋的衣襟,bī着自己不哭出声响。
从奶奶那里回来,就放你去q岛。
你威胁我?颜夕沐红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说。
也可以这么想。
颜夕沐推开他,声音闷闷的说:哪里也不去了!
听说你开了一整天的会,该解决的问题也□不离十了。行程也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乔骆勋不顾颜夕沐的反对,自顾的说着。
******
梁韶雪在睡梦中,被接连不断的门铃声和手机铃声吵醒,脑子混混的接了电话,是老七。
gān嘛呀大半夜的?
小雪,开门。
梁韶雪听了他的话,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对着电话说:没门!
老七的声音没有嬉笑,很认真,甚至低沉,小雪,听我说,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不让我进去也可以,你快点收拾东西,我在外面等着。
又骗我。
小雪不相信,老七只能低声粗略的解释道:我和袁大维打了赌,我赢了,砍了他手里的股份,我怕他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所以我们必须现在就走。
打赌?七哥!你玩什么呀?梁韶雪陡然提高了声音,匆匆披着衣服去开门。
老七没时间跟她解释,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催促小雪赶紧收拾东西和他一起离开。
老七也没有报希望一定能赢,而且袁大维一定是非常自信会赢,所以才敢押那么大的赌注。酒店集团5%的股份,这其中不单单是钱的问题,没了这5%,他们袁家很可能会失去酒店的控制权。事到如今,因为一场赌局,危及到袁大维可能失去的酒店控制权,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做赌场的,向来都和黑白两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眼下把股份抢回来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让张启离开m城,最好让他永远消失。在袁大维的地盘上,无声无息的让一个人消失,实在是易如反掌。
夜色渐浓,白日熙攘的街头如今一片宁静,一轮明月当空,只差点点就能满月。
老七把小雪护在怀里,步履匆匆的走去酒店。老七身边的人个个jīng英,此时警惕的把他们俩围在中间。苏晨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睛四处张望着,生怕漏过一丝风chuī糙动。
老七的胳膊把小雪的箍的紧紧的,因为他们的凝重,导致她也开始有点紧张,手不自觉的把紧环着他的腰。老七以为她在害怕,低声安抚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小雪愣怔的点头。
停在酒店外的车门打开,小雪和老七上了车。苏晨在副驾驶,其他人陆续上了另一辆商务。两辆车趁着夜色驶向机场的方向。
你怎么一刻都不愿意消停?不找事儿浑身不慡吗?小雪嗔怒的说。她知道酒店有赌场,也料到老七忍不住手痒可能会去来两把,输钱赢钱都无所谓,可是她真的是小看老七这一身惹是生非的本事了。
小雪今儿这事儿真不赖我,姓袁的孙子他bī我,爬到小爷我头上拉屎撒尿,丫凭什么?
可是这是他的地盘,qiáng龙不压地头蛇,七哥你怎么这么笨!
老七虽然赢了赌,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赌场的事儿给甩gān净,又担心袁大维不死心来找麻烦,现在连小雪都来埋怨他,他就gān脆掰开了揉碎了好好说道说道。
姓袁的他盯上我了!居然要拿你做赌注跟我赌,我当然不同意了!妈的,小爷我好不容易才把媳妇儿找回来,赌命也不能赌你啊,是吧雪?老七本来说的慷慨激昂,到最后却与其忽然谄媚起来,挑着眉毛一脸得意的笑。
赌我?袁大维?他怎么这么没品?小雪皱着眉头问。还以为袁大维人不错呢,看来是看走眼了。
就是!我当然不理他了,站起来就要走。可是你猜怎么着?他居然知道我开赌场的事儿,我就纳闷他是怎么查出来的?他压根就没想放过我,就是瞄准我手上的场子了!他见我不愿放你,顺坡下驴的拿赌场跟我赌。你说,我都被他bī到这份上了,我如果不应,是不是太认怂了?所以我就说了,赌可以,赢了都归你,输了就给我酒店5%的股份。
然后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