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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热了十来天,山里不是那么热了。
玉米从地里收了上来,水稻还有一个礼拜才熟,地耕的也差不多了,这会地里的活并不多。
小胖家里没事,便来地里找傅衍。
傅衍正在用锄头翻地,汗水一点一点顺着他的下颚流淌下来,他像是永远不知疲倦一般,一刻都闲不下来。
小胖有些看不下去了,“衍哥,你歇会啊,咱也不是跟以前一样吃不饱饭,出去一趟,也能赚点小钱,你干嘛还要这么辛苦。”
以前穷,他跟妹妹吃不上饭,他这样为了妹妹这样辛苦,他能理解。
可是现在他们开始做点小本买卖,他觉得衍哥可以不用这么苦了。
小胖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平时能看见的人,好奇的问了一句,“唐糖呢?又去哪里玩了?衍哥,你说山里这么无聊,她也是奇怪,一朵花,一颗果子都好奇的不得了……”
“没来。”傅衍翻完最后一块土地,低头收了收手上东西。
“没来?”小胖有些诧异,他一边帮傅衍收东西,一边问,“这天天都陪着你,今天怎么就没来了,你们吵架了?”
傅衍没有理小胖,将东西全部放进背篓里。
“衍哥,我说你这性格也该改改了,人天天不怕苦,陪你来山里,你不说给个笑脸,连话都不跟她……”小胖习惯傅衍的沉默寡言。
“回去了!”傅衍打断小胖的话,背起背篓,上了地。
小胖一顿,跟着上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下午三点的日头挺好,两人的影子很短。
远远的,传来小胖的声音。
“我说衍哥,唐糖虽然娇气一点,不会干活,可是她漂亮,脾气好啊,我觉得你再赚些钱,养她是完全不成问题。”
“衍哥,你倒是给句话,你真就一点不喜欢唐糖?”
今天回去的早,小胖跟傅衍途径学校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欢快的琴音。
在农村,学校是当地最好的唯一拿的出手的建筑物,白墙黑瓦,好看的很,甚至有海外友人为了回报家乡,捐了一台钢琴,只是师资力量根本不够,别说音乐课,连教英语的老师的都没几个。
学校的大门的敞开着。
“哥,谁在弹钢琴?这里居然有人会弹钢琴?是新来了志愿者音乐老师吗?”小胖兴冲冲的就拉着傅衍往里走。
轻快的琴音,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了。
终于,他们在一间教室外停下脚步,钢琴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透过玻璃窗户,唐糖正坐在钢琴前。她脊背挺得笔直,脸上的表情专注,纤细修长的手指跳跃在黑白琴键之上,举手投之间带着贵气,浑身上下透露着跟他们格格不入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