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碧禾道,“好像是叫念恩。”
越朝歌笑:“一路把你护送回来,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碧禾道:“这不重要,他还向奴婢打听了,问长公主您平素都喜欢做些什么。奴婢瞧着,他莫不是也想进我们郢陶府当公子不成?”
“念恩?”越朝歌摇摇头,丝毫没放在心上,“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帮本宫想想怎么撒娇认错。”
碧禾原本手持蒲扇,扇着烹茶的火炉,闻言动作一顿,绕过来蹲在越朝歌身边,捶腿道:“嘶——奴婢仔细想过。主子你确实,好像从来没撒过娇。”
郢陶府大榆树下的那一段,越朝歌忘了,碧禾没看见,两个人都对越朝歌的撒娇能力感到深深怀疑,主仆二人陷入苦恼之中。碧禾从广袤的话本子海洋里掏出几个撒娇方案,都被越朝歌一一否决。
主仆二人愁眉不展。
窗边的光线忽然暗下来。
越萧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窗外。
是碧禾先看见的。
她忙站起身来,似是被抓包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有些慌乱道:“公子来了?”
越萧点头,坐到窗台上,曲起线条利落的腿,分出手里的两个小袋子给碧禾,道:“你先下去吧。”
碧禾伸手接过,是青瓜酿和紫茄酿。
她看向越朝歌。
越朝歌点头:“去吧。”
碧禾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提步招呼其余八个侍女走了出去,两步一回头地,远远到湖边避着。
越萧不说话,越朝歌也没说。
两个人安静着,耳边只有涛涛水花声。
苦瓜酿带着清苦的肉香钻进鼻孔,越朝歌斜眼看向他:“本宫的苦瓜酿呢?”
语气绝对算不上好。
越萧原本在思忖应该先道歉还是先撒娇,闻言手指微微一顿,翻下身来,把手里的苦瓜酿递给她。动作僵硬,毫无流畅度可言。
越朝歌忖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苦瓜酿,“怎么还有月饼?”
越萧道:“后日就是秋夕了,苦瓜酿的铺子送的。”
他说着,长舒了一口气。
越朝歌撕开纸袋,咬了一口。
越萧不知何时,已经在贵妃椅边的长长矮凳坐下。眼下,修长有力的手臂正轻轻环过她细致柔软的腰,头轻轻靠了上去,“大姐姐,不要不理我。”
心脏被轻轻揪起,而后疯狂跳动起来。
越朝歌越朝歌感受到腰间的重量,把苦瓜酿的纸袋又撕开了些,小小咬了一口。微甘的味道在口腔漫溢,她浅浅吸了口气,仍硬着声冷笑道:“究竟是谁不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