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都长安,西府上园。
越朝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入目所及,帐顶是陌生的鸦青色,与苍色衾被相同色系,无端营造出一种没有温度的克制感,一如越萧本人。
想起越萧,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
越朝歌忆起那灭顶的疼痛,下意识掀起衾被望去。只见松垮的衣裳掩映下,深深浅浅的桃红不挑位置盛放着,就连白皙的腿上也全都是。
连腿上都是这样,那脖子上……
越朝歌掀开衾被下榻,赤足触地的一瞬间,整个人腿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眼见就要撞到地上再锦上添花磕出一块淤青,斜刺里一条长臂恰逢其时地捞了过来,堪堪把她架住。
越朝歌闻到熟悉的冷冽松香,颇为生气地拍开他的手,坐回榻上道:“给本宫取镜子来。”
越萧闻言,搭上她的膝盖在她面前俯身,仰起脖颈定定看着她。
越朝歌抬眼,“你做什么?”
越萧道:“镜子。”
越朝歌一愣,意识到他说的镜子是他的瞳光,干脆气笑了,“怎么,本宫现下是使唤不动你了?”
她明明生气极了,鼓着脸,该求人的时候却还是咬牙说着倨傲的话。
越萧眸里光芒闪动,揽住她修长的脖颈,来了个吻:“真可爱。”
说罢,起身取来铜镜。
越朝歌不拿到铜镜还好,拿到铜镜一照,看见脖子上的点点印迹,越发气了。她反手把铜镜摁进衾被里,大骂:“越萧,你属狗的吗!”
越萧抿唇笑,温温道:“狗得姐姐开心吗?”
他这开心两个字分明意有所指。
越朝歌一下子就想起她屋子里经历的惊涛骇浪,稍一回想,酸楚的地方骤然绷紧,又滩晕出来。
她简直要抓狂了。
不仅气越萧,还气自己的不中用。
越朝歌咬牙切齿,道:“本宫要碧禾!”
越萧缓缓摇头:“不行,只能要我。”
眼见越朝歌抓起铜镜就要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