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歌听见这边响动,迈开步子往这边来,见满院子执火的禁卫,拧眉问道:“这是做什么?”
没人回她的话。
半晌,禁卫让开一条道,一抹明黄身影在火光掩映下,缓步走了出来,他垂头整了整宽大的袖口:“小朝歌不若说说,自己在做什么?戏弄朕,很好玩吗?”
越朝歌长眉深蹙,心里的不安愈发浓烈。
“本宫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明日就要大婚,难不成皇兄也睡不着么?”
越蒿低低笑了一声。
抬手,勾了勾。
锁链错落声传来,一个骨瘦如柴,满身伤痕的女子被推了出来。那女子仰起头,满脸血污,一双眼睛尤其亮,带着怨毒的眸光望了过来。
越朝歌心里咯噔一声,认出那是胡眠。
只听胡眠嗓音破碎,狰狞笑道:“长公主身边的杀客呢?不是要杀了我吗?怎么还不来?我等着呢。叫越萧是吧?”
越蒿脸色阴森,“小朝歌给朕解释解释,宫里大火,越萧出逃,你出京前往香山,怎么两人又走到一处去了?既是要把他还给朕,为何与他在一起,却不禀报于朕,这就是朕,千疼万宠的好皇妹吗!”
越朝歌面色彻底沉了下去。
忘了还有一个胡眠。
不知道胡眠什么时候告诉他这些的,要是更早,只怕越蒿早就防备了她和越萧,越萧会有危险。
“皇兄打算如何?”
她站在廊下,身姿从容,风骨绰约,风拂动她的钗环裙摆,就此看去,竟隐隐有种浩荡的英雄气概。
越蒿冷笑:“朕已然被朕的好弟弟逼得无路可走,朕倒想看看,你若是在朕手里,他肯不肯用命来换。小朝歌,他既是你的心上人,你不想知道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吗?”
越朝歌勾唇。
她在越萧心里的位置,犯不上用这种方式来试探。
“若是本宫,不想知道呢?”
越蒿冷笑一声。
外头孟行义慌慌张张跑进来,见这阵仗,撩了袍子跪下哀求,“陛下,明日就是大婚了,天下民心,指着这场大婚定下来呢,陛下可……”
越蒿打断了他的话:“小朝歌可知道,在朕面前,说不想的,最后都如何了?越竟石,哦,不,先帝爷,当年说不想把你父皇母后逼上绝路,结果如何?还不是靠着朕的一把火得了这天下么?你原该也死在那场大火里的小朝歌,是朕,放过了你,让你献玺,给你生路,你怎么不知道感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