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眼睛,不再去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郭美丽,不再畏惧,不再害怕,因为不再拥有可以输掉的筹码。
江家在这个别墅区的末尾,这个小区是为了gān部修建的,自然是按照排位来分配的,越往后的别墅环境越是僻静,治安良好,独立的环绕水系,分配五至六个警备员,昼夜巡逻。他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今天母亲那个yīn晴不定的表qíng,实难琢磨,是不同意还是默认,他摆摆手,警备员开了大门。他驱车直入。
今天三更,聊表心意。
谁还怀念,当初素雅的容颜之五
白色的大门,小蝴蝶自己先跳下了车子,小天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大房子,两旁的花已经开放完毕,隐隐有些凋零之势,白瓷也是从未到过他家,眼见这场景,心里也倏地凉了半截,的确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妈妈曾经那些诚恳的话,现在看来,十分的恰切。
就算是把孩子生下来怎么样呢,就算是带着孩子嫁入了江家又能如何呢,郭美丽,一个小城市的平凡女子,江臣骁,在北京城市都响当当的江家,动动手指就能够轻松让一个人难以翻身。
的确是无法安排在一起的姓名,无法对等的身份。
开他过来,递给她一枚硬硬的东西在手心里,硌的生痛。戴上。他轻轻耳语,她反手摊开在面前,一枚jīng巧的钻戒乖巧的呆在她的掌心,四叶糙,她梦中的四叶糙,此刻属于她的四叶糙。
猝不及防的眼泪就崩落。臣骁。她楚楚可怜望着他,是真的感动,却要bī着自己相信这只是做戏。
他拿过来给她套上无名指,郭白瓷,等你很久,就是想要把它jiāo给你。然后,等你把你自己jiāo给我。
效今夜的天空,很是浑浊。带着凉气的清风微起,花香和泥土味道纷纷席卷而来,充斥着鼻翼,她的手冰凉如生铁,看着他为自己套上那带着代表永恒的小石头,星星一样闪烁的光芒,却照不进了那个已经yīn暗cháo湿的心灵。
她抬起小脸,我答应。
简单的求婚。
她的眼泪崩落。是戏,是人生,怎么都分不清了。
拉过她的手,坚定的推开大门。不管迎接的是冰雹还是细雨,或者暖风,都坚定,因为,爱你,所以放弃一切只为了和你在一起。
因为,觉得你和我一样的笃定,我们从此就是幸福。
推门进来,一股带着饭香味道的暖流,小天躲在白瓷身后,大屋外是一番景象,进来后才知道什么是是真的jīng雕细琢,中式风格,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都是红檀花梨木,客厅里从二楼落下的巨大落地窗,让整个房间都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墨泼的山水画随处可见,正在督促做饭的江妈妈听到声音闻声而出,笑着朝大家摆手,进来吧,还差一个鱼饭就好了。说着就拉着小蝴蝶的手,小蝴蝶从白瓷身后拖出正羞惭的小天,江妈妈这才看见原来还有一个小朋友在。这孩子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同龄人中算是极上乘的长相,江妈妈忽然笑起来,这孩子我说怎么那么眼熟,这多像臣骁小时候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白瓷白了脸,慌忙摆手,这是我弟弟。
我们都没结婚,哪来这么大的孩子。妈你别拐着弯臭我们。臣骁知道江妈妈是老谋深算,先要来个下马威才甘心。
眼见yīn谋被识破,江妈妈朝着小天摆摆手,乖乖,跟奶奶进来,奶奶给你们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小天也不怯场了,白瓷心里知道为什么他不怯场,自己的亲奶奶,都是自家人,他乖乖的把小手递到了江妈妈手中,小蝴蝶也跟着一蹦一蹦的走进去。
臣骁朝她眨巴眨巴眼睛。待会看我颜色啊。
果然,拐了进来,正有种四堂会审的架势,江茉和李念赫都在,父亲则坐在郑重,端庄肃穆,他嬉笑着看着江茉,怎么今天舍得回来了。
你给我坐下,混小子。没带江茉说话,江爸爸已经一嗓子吼出来。江茉得意的抹开笑,朝着臣骁做鬼脸,李念赫实在对自己这个从来没有正形的老婆没辙,有外人在呢,还是那么不懂规矩。
可是,如果江茉懂规矩了,两人可能就不会在一起了。
白瓷鞠躬,伯父好。
江爸爸礼貌一笑,你就是那个郭白瓷?
白瓷点头,我就是。伯父。
进去了厨房的两个小孩子手里抓着糖苏虾仁出来了,江爸爸一回头看见了小天,立刻喜欢的拉他到自己身边,这小子生的虎头虎脑,怎么这么讨喜啊。说实话,江臣骁从小到大都没听过自己父亲以这种口气说话,带着宠溺,带着欣赏。
更加过分的是,一把就把小天抱到了自己腿上,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瓷心悬一线。
我叫小天。声音清脆,语音嘹亮。
江爸爸笑起来,好名字。说话间,右手拿起了筷子,指指饭桌上五颜六色的菜色,小天乐意吃什么,爷爷给你夹啊。小天配合的指指离自己最近的柠檬藕片,江爸爸立刻夹了一块放进小天的嘴里,和蔼轻笑的看着小天的小嘴咀嚼。
真是一幅,天伦之乐的美好画面。
真是刺目。
白瓷挪开视线,厨房里,厨娘忙碌的放着调料,她不声不响站起来,走到厨房里。看着锅中的鮟鱇鱼已经隐隐翻腾,走过去,阿姨,这个鱼必须放些这个,才提味。说着从调料盒中拿起了一点的花椒放进去。
最不喜欢做饭的江妈妈,结婚这些年,真正洗手作羹汤的遭数少的可怜。从来就是吃的行家,做的门外汉,一直以来江家都是有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