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谦沉默了半晌,还似乎真的是陷入了沉思中,好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当年的事
萧潇笑了笑我说过那事已经过去了,那就说过去了。如果你真的很在意这个,那我以后再也不提这个事qíng了。她收过他面前的碗,起身后才接了一句,我去洗碗,你好好想想吧。
路子谦坐在餐桌旁,思量了许久,耳旁听着从厨房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还有水龙头里哗啦啦冲刷着的水声,让这个原本冷静寂静的房子突然热闹了许多。他扶着桌沿缓缓起身,空气中还有鲫鱼汤浓郁的香味,用力一嗅,那些香味便在胸腔蔓延开来,似乎能遍布到四肢八骸,倍感温馨。
这种感觉,就如同在难得的美梦里一般,美妙,温暖,让人沉沦。
那就这样吧别再挣扎了,明明是抗拒不了的,又何必自欺欺人。路子谦在心底默默地嘲笑了自己一番,摸索着往厨房方向走去。
萧潇?
嗯?厨房多脏,你进来gān嘛?萧潇回头,看他扶着门楣,眉宇疏朗,郁郁之气已然去了不少,不禁笑道。擦了擦手,走过去就要推他出去,我马上就出来,你坐在沙发上等我
话未说完,她已被他一把拥进了怀中。他抱着她,用下颚盯着她的头顶心,也不开口,只是默默不言。
萧潇看这qíng形倒是乐了,将自己原来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圈住了他那清瘦的腰身,笑道:路少大美人,怎么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
淘气。他也跟着弯了眉眼,用力圈紧了她,语气中有些无可奈何的宠溺。
萧潇看着他这样,知晓这碗估计也洗不成了,两人磨磨蹭蹭地回到客厅,一起跌进松软的双人沙发里。
怎么?想明白了?萧潇靠在他肩膀上,戏谑地开口。
路子谦展眉一笑,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我悟xing一直都很高,你不知道吗?
萧潇莞尔,伸手捏了他的大腿一下,哼哼道:那刚才是谁一副苦大仇深的表现?明明想的要死,还赶人走。
路子谦微微吃痛蹙眉,这女人,怎么变得这么快?就准她使心计骗自己,还不准自己稍微发下脾气。虽这样想着,脸上的神qíng却是越发柔软,他侧过身,搂住萧潇,努力将视线对上萧潇的眼,认真开口:萧潇,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萧潇这次倒是没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都过去了。
我知晓那些事qíng你根本就忘不了,而我更该把它们记在心里。他顿了顿,神qíng恻然,我们原来失去了太多,如今能走到这一步,更应该牢牢谨记,幸福的来之不易。我不要你委曲求全,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潇看着他,轻轻问道:什么条件?
让我好好照顾你和安安,如正常人一般,好吗?他说话时候很恳切,好看的眼里没什么神采,那份专注却让人移不开眼。他的唇畔略略弯起,脸上洋溢着自信地笑容,话音清朗坚定,你说的很对,我路子谦不该是那样自怨自艾的人。没了眼睛,我还有有手有脚,可以听可以说。无论怎么样,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都该往前看。
萧潇看着他踌躇满志的样子,眼底温柔成水。
她爱的男人,终究是没让自己失望。
她弯了弯眼,上前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轻笑道:你的条件我不答应。满意地看到他的神qíng变了变,俯身在他脖间轻轻咬了一口,呵气如兰:你本来就是正常人,这个要求是在太简单了。
那你要如何?路子谦微微一笑,勉力保持镇静。
我要你对自己百般好,再对我们千般好。话音轻轻的,却似轻羽毛,轻轻扫去了他心底剩余的灰烬。
路子谦心里猛然一震,神qíng倍受感动,紧紧拥住她。
萧潇好不容易从他的怀抱中解脱开来,闷闷地道了一句:你快定把病养好,病怏怏的怎么gān活?
路子谦微微愣了愣,随即大窘。
看来,他的萧潇已经大变样,纯洁的小绵羊,转眼已经变成了好色的大灰láng了。
chapter24女儿
题记:活在这珍贵的人间,太阳qiáng烈,水波温柔。by海子
萧潇最终是被路子谦赶回家的。
路子谦的理由竟然是怕她色心大起,轻薄与他。萧潇知晓他是怕自己晚归不安全,让家人担心。作为一个男人,无法送自己心爱的女人回家,饶是自信刚刚恢复如新生般的路子谦,心中也会有小小的疙瘩。
萧潇很顺从地答应了他的要求,看着他乖乖吃完药,任由他一手盲杖一手牵着自己送到楼下。坐进车内,发动引擎,看到后视镜里的他,拄着盲杖,墨玉一般眸子微张,失焦却不惶然,身姿挺拔,忽然就起了不舍之心。
子谦,你真的要赶我走吗?萧潇熄了火,放下车窗,故作可怜。
站在一米开外的他抿抿嘴,亦故作严肃,轻斥道:别忘了安安还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