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谦沉吟了会,还是笑了笑,道:我想先回家,好好想想。
萧潇抿嘴,对他心中所想估摸着也有了数,在心底叹了口气,勉力笑了笑,轻声答应:那你先休息会,我去办出院手续。
出了病房,萧潇快步走到不远处的窗台处,眼泪终于扑簌簌地往下落,然后就有低低的呜咽声响起。特护病房区的走廊安静的不得了,她的哭声虽低,却极尽哀伤,在走廊里回dàng,有偶尔路过的护士,听着也觉得心酸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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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路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两人登记结婚的事qíng,又听说路子谦执意要出院,便派了车让两人回老宅去。
到了老宅后,苏紫,少宜,叶开都在,路子谦因为身体欠佳,便早早被萧潇赶着去房间休息。安安前几天被路子谦的突然晕倒吓了一大跳,今天见到路子谦回来,倒是欣喜得不得了,非得缠着要陪爸爸一起睡觉。
宝贝儿,你睡相可不好,爸爸身体不好,被你弄得休息不好怎么办?萧潇决定还是对女儿晓之以理,动之以qíng。
安安抱着路子谦的大腿,使劲摇头,小脸上一脸坚决:不行不行,我保证不乱动。
你的保证可从来不作数。苏紫也笑着开口,语气里是满满的戏谑。她每次见到这小家伙就想逗她,看着她气鼓鼓的,像个小小包子,可爱极了。
安安这次倒也不恼怒,只哼了哼,继续抱大腿蹭着,甜甜撒娇:爸爸,安安就想和爸爸一起睡觉觉。爸爸,你说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萧安安萧潇的音调微微有些提高,瞪着女儿,显然带了些怒气。
安安瑟缩了下,只往路子谦身边蹭。路子谦摇摇头,俯身抱起了女儿对萧潇笑道:不碍事的,我也好几天没见她,挺想念地。
安安抱住爸爸的脖子,对着母亲做了个鬼脸,随即在路子谦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欢呼一声:爸爸最好了!
子谦失笑,稍稍拧眉,故作严肃道:不过你可答应爸爸,要好好睡觉哦?
安安抬手,做了个标准的美国大兵的行李,甜笑开口:安安保证。
萧潇摇摇头,无奈地扶着路子谦,带着他们去房间睡觉。
等到两人都入睡之后,萧潇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走出房间,下了楼,只有苏紫和少宜在喝茶,叶开也已经离开。
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空?萧潇落座后,喝了一杯咖啡,这才笑着问道。
苏紫瞅了瞅她,淡淡道:想哭就哭吧,我们都知道了。
是呀,家里人都有事出去了,心里难受就直接说出来吧。少宜也担忧地看着她。
萧潇看了看她们两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转过头问苏紫道:有烟吗?
苏紫摇摇头,从包里掏出烟,连同火柴一起丢给她。萧潇划了火柴,点了烟,狠狠吸了一口,又将眼圈重重吐出,这才幽幽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医院那边报告一出来就给爷爷打电话了,现在全家人都知道,但是不知道哥自己怎么打算?少宜喝了口咖啡,语气苦涩。
苏紫瞅着她,漫条斯理开口:妞,你现在怎么打算?
萧潇夹着烟,神色恹恹,嗓音低哑:我能怎么想?动手术,几率那么低,失败了我就彻彻底底失去他了。可是不动,看着他忍受着折磨,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生怕哪天一觉醒来,他就突然离开了。说实话,这种抉择,你让我怎么做?
如果是我,那就让动手术。苏紫轻声开口,引得萧潇和少宜同时抬眼看她。她笑了笑,一向柔媚的容颜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坚毅。
晚痛不如早痛,长痛不如短痛,人的命就是这样,你不去搏一搏,可能就真的没了。你一搏,倒是有可能这难关就过去了。
苏紫笑了笑,看着萧潇,目光里有极大的鼓励:萧潇,你要相信,你既然勇敢地去爱了,必然也有勇气去承受这一切。你看,你的爱qíng辗转这么多年,依然修成正果。老天厚爱你,肯定不会让你孤独此生。
萧潇沉吟,渐渐的,脸上那抹无措和颓然慢慢退了下去,而坚毅悄悄得爬上了她的脸,心头,也已经渐渐有想法形成。
苏紫说的很对,她和路子谦都经历过生死一线,如今心意相通,又何惧这样的困难。再大的困难,只要她牵着他的手,互相扶持,互相给予勇气,从容面对一切。该来的来,该去的去,她就不信,他们的运气会一直这么不好。
她对着苏紫微微一笑,感激道:我想,老天给我最大的厚爱,就是给了我这样一个朋友,永远都能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我最大的支持,让我找到最正确的那条路。
矫qíng。苏紫噗嗤一笑,别过脸,不去看她。
路少宜也笑,只是眉宇间终究还是有了落寞。
本来,他们三个应该是最亲密的,如今,怕是怎么也不可能了。
chapter34生死
题记:即使生命如尘,也愿岁月如歌。
这几日,路子谦一直养在路家老宅。他与萧潇虽说是已经登记结婚,但毕竟尚未举行婚礼,宁老爷子认为,若是素女住在路家老宅里,于理不合,难免惹人多话,于是便让萧潇在婚礼举行之前必须回宁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