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可是,他却没有一丝的畏惧。转过身,看着杜清璇还处在那种震惊中,心中一丝疼痛顿时蔓延开来,迅速的席卷了他的全身。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处地方,包括每一个毛孔都泛着刺痛。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住她瘦弱的身躯,似乎是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对不起声音几乎是哽咽出声的,这句话卡在他的喉结处,仿若是滚动出来的带着沙哑,也带着浓浓的歉意。
杜清璇身子僵硬的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没有一点反应。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了。
那个人是他的母亲,是生他养育他的生母啊!她要怎么做?要怎样才能留住这份感qíng?
明明说好要用尽全力去紧紧握住的,可是现在她迷茫了,对未来的路感觉到了恐惧。
律师行的人都静静的看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没人说一句话,此刻他们也说不上任何的话。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一丝心疼,因为所有人都很清楚的明白,得不到父母认可,祝福的爱那将会是何其的坎坷。
人群里,一双yīn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两个人,怨恨在眼中无限的蔓延,直到转化为一丝恨意。看到杜清璇挨了一巴掌,又听到苗慧心放出的狠话之后,那双眼睛才又充斥着浓浓的快意。
宋智远没有上前去,只是双手cha在裤袋里站在门口。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一抹深邃幽怨的神韵在慢慢的流转。一头亚麻色的碎发被窗外chuī进来的微风轻轻的chuī起,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座大山一般隔绝了窗外透进来的阳光。
杜清璇一直在贺兰祺瑞的怀里靠了足足十分钟,这十分钟内没有人说一句话,大家好像都被点xué了一般,不知道动弹了。
我没事。最终,她伸出双手,轻轻的撑开了自己的身体,脸上那几道鲜红的指印是如此的醒目。她淡雅的脸上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来,眼睛坚定的看着贺兰祺瑞。
我很好,真的,晚上你回家去吧,我等着你回来。
没有什么豪qíng壮语,只是很平淡的几句话,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她不会因此而退缩,也不会再做一个爱qíng的逃兵。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做,此刻让她放弃,她不甘心。
她说过,这一次,她不会再看到自己的爱qíng,自己的幸福从身边溜走。所以,她会努力去争取,不求一个圆满的结局,但求问心无悔。
听了她的话,贺兰祺瑞那深邃的眼眸此时已经泛起了点点的星光。他从未如此惊慌失措过,双手颤抖的附上她的脸颊,带着温热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我们,即便是我的亲人。等我回来,我给你做宵夜说完依依不舍的松开她冰冷的娇躯,缓过神,步伐坚定,背脊挺直,缓步走出了律师行。
杜清璇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先前qiáng扯出的笑意顿时隐去。转而布上一层心疼,还有茫然。
因为苗慧心的突然出现,晚上的聚餐也随之取消,大家当然也没有了吃饭的心qíng。下班之后都各回各家,律师行里顿时变得冷冷清清,寂静一片。
杜清璇自从贺兰祺瑞走后,就一直坐在她的座位上发呆,连豆豆都忘了去接了。最后还是幼儿园的老师给她打来电话,她才猛然的回过神来,急匆匆的收拾了东西,便冲了出去。
我送你吧,是不是要去接豆豆?宋智远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悠远的双眸泛起阵阵的心疼,她脸上的指印都还没有消去,看起来很醒目。
不用了,我直接打车去就是了,谢谢你。杜清璇委婉的拒绝了,幽暗的眼眸轻轻的瞄了他一眼,便不再多做停留,越过他伟岸的身躯就要离去
小清儿宋智远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拽着她的手臂,用力一扯,便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双手紧紧的圈住她,不让她挣脱。
智远哥,你放开我,不要这样放开我
杜清璇慌乱的大喊,身上已经渗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惊恐的在他怀里不停的扭动,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清儿,你今天也听到了,那个女人态度那么坚决,你跟贺兰祺瑞是没有将来的。你何苦这么为难你自己呢?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看到我的存在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智远哥,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一个邻家大哥哥,仅此而已。十几年前,我就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对你我无法生爱,我们之间从来都是没有可能的。我求求你放开我好吗?求求你了
杜清璇的话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了,坚qiáng了一下午,此刻心中压抑的qíng绪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流出,身体也早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最后,她终于支撑不住,顺着宋智远的臂弯,缓缓地下沉。
清儿宋智远的脸上是数不尽的忧伤,十五年的守候终究还是无疾而终了。
看到杜清璇那痛苦的样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他赶紧扶着她的身子,这样才不至于让她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