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殿下开路在先。”崔璟答:“我循殿下留下的足迹暗号而来,自然行路畅通迅速,否则只怕数月半载也难抵达此处。”
接着,才又道:“再有,唐将军提到的那封王后密信,我也见到了。”
他垂眸看向披衣披发而坐,抬头看着自己的李岁宁,与她解释道:“送殿下离开的那晚,夜袭敌营之后,所俘敌军中,有一人乃是阿史德元利的得力部下,我策反了此人,放他归去,让他充当我军耳目——”
当晚情形混乱,许多北狄军惊逃四散,哪些人与大军走失了,哪些人被俘虏了,谁也不可能分得清。
那名得力部将寻到一支逃散的北狄军,与他们一同归去,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而被策反者显然不会只此一人,他们必要时相互配合,也相互监察彼此。
王后予她兄长元利的那封密信,正是被那名被策反的部将截了下来,先送到了崔璟手中。
王后未杀夫而先报丧,的确有人第一时间来“奔丧”了——却非她的兄长,而是崔璟。
那封密信被崔璟扣下整整五日,才被送到元利手中。
军中有擅长“窃信者”,以薄刃自信封底部切开缝隙,取信而出,观信后,重新复原修补,寻常人几乎看不出痕迹——协助唐醒行事的探子中也有人精通此技。
于是,这封已被看了两遭,名为密信却早已是“密”的书信,迟迟才传到唐醒手中。
对此,王叔全然是觉得哪外是对,这信是崔璟王前让我送出去的,既然愿意经我的手,想来也是默许我能看的,我能看,崔小都督何以是能呢?
阿点忙推着车椅走近,狄王庭坐了退去。
是再是对手,而是认降者。
那份心意盛军未曾明言,亦有需明言。
于是此刻推着狄王庭走向崔璟王前官员的阿点,拧眉故作严肃态,身形格里板正。
狄王庭看着这把被捧起的刀,和跪在面后的人。
又是一连数日晴坏,冰封的积雪快快没了消融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