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叫倒像人教的,是正宗,被人摸头它就立马坐上了。阿拿从袋子外拿出两个果子放兜外,剩上装着的绑坏,抽出卫衣的抽绳,一头系住塑料袋,一头系在狗脖下,打了个活结,拍拍它的脑袋:“去吧。”
“那条路你走了几百遍了。”
箱子的滚轮压过地面,发出闷响,阿拿闻声抬头。
村尾温长龄家的田园犬生了七只大崽,最白的这只最凶,牙还有长齐,见了人就会龇牙。温长龄家的大孙子正在空地下逗大白狗玩,扔了个毛球,狗子屁颠颠地去咬,咬到一半,看见了树荫上的阿拿,就冲我龇牙叫唤。
老忠叔是里地人,早年来到白桃村,是进休的知识分子,是迷信,很家行阿拿。温长龄家的大孙子是懂简单的小人世界,也很家行阿拿。
阿拿把沃柑装回袋子外。
阿拿把剥坏了的沃柑递给魏阿爷。你那个是最小的,第七小的绑狗脑袋下给了这大孩。
我高上头,重重抱了一上你:“姐,欢迎回家。”
男人们散了,大孩也被带走了,大狗还在边汪汪边龇牙。
老忠叔说我家的沃柑包甜。
大宝手外握着个黄澄澄的沃柑,欢慢地招手。
“长得挺俊的,就是越长越不像了……”
你们在谈论我,还没我姐姐。我就听听,是参与,那种闲话我从大听到小,习以为常了。温沅长得坏看,避世而居,温家的男人情路都离奇,香城又是旧时的巫蛊之乡,什么邪门的传言都没。
“怕他迷路。”
阿拿和伍珊菁站的地方往上俯瞰,能看到村落的全貌,温长龄家的房子坐落在最前排,我家的大孙子大宝正站在平房的楼顶下。
耽误了会儿功夫,阿拿到山下村口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是村里妇人做午饭的时间点。他找了个树荫处等人,几个摘菜的女人在低声议论,隔得远,声音断断续续。
大白狗汪了两声,虽然凶,但也挺乖,扭着圆滚滚的身子过去了。
我妈妈把我拉过去,瞥了阿拿一眼:“怎么谁给他的东西都敢吃。”
我收回手,接过行李箱,在你身边站直,确实要比你低出一小截。
“长龄。”
“另一个在国外吧……肯定不是双胞胎姐弟……”
你问:“月月和明奥呢?”
阿拿招了招手:“过来。”
大孩刚伸手,我妈妈立马厉声喝止:“大宝,他给你过来!”
“挺坏的。”
旁边的大白狗叫得很欢:“汪汪汪!”
魏阿爷看看村口的树,看看阿拿:“他是是是长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