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多,都是她熟识的,还可以野餐,林雪果然有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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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新月的地势相比金三角来说平坦许多,山地比较少,平原和湖泊比较多。
这样的环境比较适合鸟类栖息,尤其是湖边,那些成群结队的水鸟实在引人垂涎。
梁峻涛和石宇都是神枪手,几乎不用林雪动枪,就收获了大把的水鸟,在湖光山色中,他们观赏着美景,亲自动手做野味大餐,其乐融融。
做美食还是石宇更在行,烤着吃焖着吃,花样还不少,味道都很棒。梁峻涛天生对烹饪白痴,所以才带上石宇,主要也是因为林雪跟他熟悉,多一个外人在场,也有更多的话题,避免这些天他跟林雪相对无言的尴尬。
石宇烤熟了野味,梁峻涛从车里拿来了啤酒,三人边吃边饮,聊一些孩子的话题。
看得出来林雪对此次任务的厌倦,梁峻涛就适时地把话题转移到孩子的身上,不再提任务的事qíng。
没想到,说起孩子,林雪更想家了,她喃喃地说:等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一定要离开部队!
这话让梁峻涛一阵悻然,他看出了林雪的厌烦qíng绪,却想不到林雪竟然也对部队感到厌倦,难道她是个如此没长xing的女子?记得她曾经满怀热qíng,一心一意地想在部队建立功勋,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
梁峻涛蹙起英眉,没有说话,石宇却很积极地附合道;说得对!女人嘛,实在不适合部队这种纪律xing太qiáng的地方。尤其是做了妈妈的女人,更不适合再待在部队里!
听到石宇这样说,林雪心里一阵暖意,觉得他实在是个很善解人意的男子。可是,她嗫嚅着转首望向沉默的梁峻涛,试探着再次请求道:我想现在就回去!回去写退伍报告!
叭!梁峻涛将手里的烤ròu摔在糙地上,忽地站起身,冷睨着林雪,斥责道: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作为你的丈夫,我以你为耻!
林雪怔住了,她想不到梁峻涛会对她的退伍反应如此激烈。他说什么?以她为耻?她到底做什么让他羞耻的事qíng了!
见两人僵了,石宇连忙劝解道:林雪是个女人,软弱无助的时候,你应该好好安慰她,怎么能这样伤害她!
够了!对于石宇一边倒地向着林雪说话,梁峻涛很是愤怒。她是我的女人,同时也是我的部下,我有权利监督她的思想行为!在部队这么多年,我梁峻涛的手底下还没出过逃兵,她是第一个!
逃兵?这么难听的词儿竟然用在她的身上!林雪一阵委屈,当然更多的还是难过。她终于忍不住了,辩驳道:我只是厌倦了部队的生活想退伍而已,你用得着说得这么难听吗?我怎么当逃兵了?我又没有偷偷摸摸地逃回去,我只是想向军部打退伍报告!不止想退出这次任务,我还想永远地退出部队!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为什么突然想退伍?梁峻涛冷冷地盯着林雪的眼睛,他的目光那样可怕,玄寒如冰霜没有丝毫温度,是不是因为莫楚寒?你没有勇气抓捕他,怕面对他的毁灭和消亡,对不对?
对!林雪索xing承认了,既然他这样认为,那她如他所愿。我不想再看到莫楚寒!也不想再继续这次行动,我要退出!
你敢!梁峻涛当下掏出了手枪,对天放了一梭子弹,嘶声道:你敢当逃兵,我毙了你!
泪水就这样汹涌而出,她无法克制自己,剧烈地抽哽起来。
别哭!石宇急了,转首对梁峻涛怒目相向:你吼什么?拿枪指着女人,你倒出息了!
我们两口子的事qíng,你来掺合什么?滚!梁峻涛习惯迁怒旁人,此时满腔怒火就无法控制地冲着石宇发泄出来。
林雪是我的朋友,你拿枪恐吓她,我不能袖手旁观!石宇索xing也掏出了枪,指着梁峻涛,冷声道:你敢伤她分毫,我毙了你!
看着石宇嗜血残酷的眼睛,梁峻涛相信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惨笑无声,他回眸望向泪眼朦胧的林雪,哑声道:你行呐!有男人替你撑腰了我这个坏人不敢怎么样你!好,随便你,想退伍就退伍,我管不着!不过你想回国得让别的男人帮你想办法了,因为我不会让人送你回去!
说完,他收起了手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雪无力地瘫坐在糙地上,双手捂面,泣不成声。
见梁峻涛离开,石宇也收起枪。他慢慢坐到林雪的身边,看着她抽耸着孱弱的肩膀哭得那么伤心,想劝她几句,却又词拙。
别哭了!他本是不善言词的男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才好。你想回家,我可以送你回去!这是他唯一可以为她做到的。
林雪轻轻摇首,哽咽道:我这样跑回去算什么呢?她总不能真做逃兵吧!最让她伤心的是梁峻涛的态度,他竟然拿枪指着她想想就令她心疼yù碎。
石宇见她一直流泪,心疼得不得了,抽出了手帕递给她。
林雪接过来,揩了眼泪,突然发现这方手帕有些眼熟,仔细一想竟然是那日她带着梦梦回国的时候送给他的。
当时父女离别,石宇泪流满面,她无法宽慰他,就递给他一方手帕擦泪,想不到他一直保存着,而且还带在身上。
有些诧异,林雪拿着那方手帕,只觉气氛有些怪异起来。
石宇俊脸微微泛红,深深地觑她一眼,又回避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