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景川紧跟在她身后,这时见到傅政也一怔。
四个人面对面站着,突然一声清脆的肚子咕噜的声音传了出来,邵西蓓眼一跳,脸立刻红了。
傅政本来神色冷然地抱着她看着对面的单景川,这时嘴角却慢慢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邵西蓓不想留在傅政的公寓里,更不太想和他单独相处,没想到他面不改色,直接跟着她进了单景川的公寓。
单景川把门外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挽着袖子目色沉沉地看着在餐桌上沉默地给邵西蓓盛粥的男人,顾翎颜在他身侧探着头,压低声音道,锅子,他就是蓓蓓姐的?
前两次在医院里都是远远一瞥,今天她是第一次和傅政打正照面,只觉得这男人yīn沉沉的气场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邵西蓓看着傅政把碗放在自己面前,也没有抬头看他,半响还是轻轻拿过调羹托着碗慢慢喝了起来。
顾翎颜仔细观察着那边气氛诡异的两个人,刚想说什么,那边的男人就回过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单景川关上大门和傅政视线对了对,跟在他身后往旁边的书房里走去。
两个男人在房里待了很久都没有出来,顾翎颜想去偷听,但一想到傅政那张比单景川还可怕的脸便收了心神,只好安安静静地靠在邵西蓓身边逗芋艿玩。
前几天晚上你是不是把哥给你做的点心都倒了?邵西蓓喝完粥,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已经瘦成这样了,还想学人家减肥?女孩子家家的太瘦不好,被哥知道你又要挨骂了。
我没有顾翎颜连忙举起芋艿发誓,我真没减肥!
邵西蓓心思细腻,这时想到了什么,目光微疑地打量她,颜颜,你姨妈上次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记得了她摇了摇头,估计锅子应该比我记得清楚
邵西蓓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心里想想以单景川的xing格也不太可能,顾翎颜这时倒耐不住,扒着她的袖子道,蓓蓓姐,他真的是宝宝的爸爸?好可怕啊,宝宝生出来一定会被他活活吓死的!
她听着小丫头绘声绘色的话语,望着紧闭的房门一时有些怔忡无言。
要我看还是肖安哥好多了。顾翎颜人小心直,曲起腿撇了撇嘴。
邵西蓓还不知怎么回答,那边的房门便开了,傅政显然已经听到这句话,面无表qíng地扫了顾翎颜一眼。
单景川低咳了一声,轻声道,颜颜。
顾翎颜一抬头看到傅政时心里暗喊糟糕,连忙小跑到单景川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
去刷牙洗脸,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单景川拉过她朝卧室里走去,空落落的客厅里立时只剩下了一站一坐的两个人。
傅政目光深切地看了邵西蓓一会,走到餐桌边把碗端去了厨房。
***
虽然不知道傅政和单景川到底谈了些什么,但当晚傅政直接从对门登堂入室,睡在了邵西蓓那套公寓的副卧里。
邵西蓓怀孕之后睡眠本来就浅,他在隔壁的房里洗漱的声音她听在耳里都是一清二楚。
带给她钻心之痛的人,还是以那样qiáng硬的姿态重新闯入她的生活收复失地,似乎像是从未离开过一样。
连他握着牙刷的手势、表qíng,每一个最细小的动作她都能轻而易举地想象出来。
其实最可怕的从来就不是致命的伤痛,而是深入骨髓的习惯。
她脑中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和前两天一摸一样的qíng况又出现了,小腿内侧猛地一阵抽筋来袭,她直直倒抽了口气,支起手臂想从chuáng上下来。
她动作有些急,chuáng头柜上放着的钟砰一声就滚了下来,这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尤显突兀,没过一会,傅政就步履匆匆地从隔壁房间走了进来。
怎么了?他眼镜也没来得及戴,头发上还滴着水滴便几步来到chuáng边把她从chuáng上扶起来,声音又冷了一分,怎么回事。
小腿她咬牙微微说了两个字,他立刻反应过来,一把将她从chuáng上抱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握住她的腿沉声问,这里?
她点点头,脸色已经微微有些苍白,傅政见了她这样子脸上神色更难看,手上不断地控着力道慢慢揉着。
他动作熟稔,好像早已熟悉这样揉捏的过程,邵西蓓靠在他怀里觉得稍稍缓解了些钻心的难受,便听到他说,孕妇怀孕差不多五个月的时候,腹中的孩子发育地快,需要大量营养,所以缺钙引起小腿抽筋。
他将她的身体往自己身上再靠了靠,手不紧不慢地轻轻揉着她的腿。
她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他两手将她慢慢托起来抱回chuáng上,还疼么?
她摇摇头,他便伸手将被子盖好在她身上,在她下巴的地方掖了掖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