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眼一跳,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又欺身上前压住她,灼灼的呼吸喷在她耳垂边。
有了法律名义上的一纸公文,这就是你必须履行的义务。
那冷厉的声音字字入耳,邵西蓓听懂了他的话心头更乱,不知道把眼神往哪里放,却恰好堪堪撞进他的目光。
记忆里她从来没看到过他有这样专注的神色。
那一向锋利的眉眼好像都淡下去许多,还蕴着诸种无法道明的qíng绪。
从前是她小心谨慎薄浅期盼,现在倒成了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室内一时没有了刚刚那浓重微靡的气氛,傅政看了她一会,从她身上翻侧身,慢慢帮她把内裤和睡裙穿好,打横把她从chuáng上抱起来往浴室走去。
日子过得稳妥渐进,小年夜的时候单景川终于结束了手头几个案子,赶忙提早下班去顾翎颜学校帮她整理东西搬回公寓,大过年的小丫头心qíng舒慡,看着自己男人忙上忙下,自己倒一会去招惹串儿和言馨、一会又去拉大艾的头发,闲得不得了。
唉我说锅哥。串儿实在是忍不住了,皱着眉把顾翎颜一把揪到他面前,你赶快把你家小女儿领回家去,这大过年的在眼前晃着实在是太闹心了。
你妹!炸毛兔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你叫他锅哥,应该叫我锅嫂知道么小屁孩!
眼看串儿撩着衣袖已经想动手了,大艾和言馨连忙一左一右把她架住,单景川无奈地瞥了顾翎颜一眼,把她拉到身边沉声道,好了,去把脸洗一洗换套衣服,等会要去爷爷那里。
啊?她瞪圆了眼睛,声音里很是无奈,好吧。
单景川是知道她的,只能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发,八月办婚礼的事qíng基本要开始筹办起来了,有可能最近一阵你放假经常要过去和爸妈他们讨论具体的cao作流程。
她听了头垂得更低,虽然她知道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心里还是很不qíng愿长时间和单家那些人呆在一起。
等忙完这一阵,你开学之前再带你去上次去过的郊区那边烧烤好不好?他目光一动,将声音放柔了些,点了点她的脸,喜欢的话我们在那里住两天。
小姑娘到底还是挺好哄的,有吃有玩有住有盼头心里就高兴了。
顾翎颜甩了甩脑袋刚想去洗脸,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他,今晚不回家的话要不要和蓓蓓姐说一声?
不用了。单景川放下手里的抹布,神色微微凛了些,今晚她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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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西蓓下午从书店出来之后傅政的车就已经停在了门口,银装素裹的街道边他一身黑色大衣靠在车旁,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自从他住过来之后,她就没有见过他抽烟,以往他不耐烦的时候烟是一根接一根没有停的。
她想得出神,他却已经看到她了,从车旁迈开步子朝她走来,伸手接过了她手上的书。
上了车之后她有些昏昏yù睡,傅政把车内温度调得更高了些,从车后座拿了毯子盖在她身上便发动了车。
一觉醒来的时候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他驾驶着车正通过门口森严的保卫朝对她来说曾最熟悉的住宅区里开进去。
为什么到这里来!她人一下子从座位上靠起来看着他,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哪料他根本不发一言,抿着唇打着方向盘把车稳稳地停靠进车位,伸手熄火。
我自己回去。她目光带上了丝微怒,解开安全带想自己下去,傅政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沉声道,别动。
邵西蓓的神色已经渐渐有些恐慌,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要gān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他眉目淡淡,下车绕到她那边打开车门,伸手将她从车上轻轻抱下来。
我不相信你。她落在地面上深吸了口气,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们。
她话音未落,傅政眉眼间就已经添上了丝yīn霾,目光冷厉地直直看着她。
这边僵持不下,单景川这时推开大门从宅子里出来,看到他们时便加快步子走到邵西蓓面前。
哥。她看到单景川时神qíng更黯了些,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单景川回过头和傅政对视了一眼,伸手环住了她的肩膀沉声道,有我在。
单家客厅里灯开得明晃晃的,傅凌林文夫妇坐在沙发上,正和单老爷子、单利瞿音夫妇等说着话,单群握着茶盏坐在餐桌旁,手上青筋叠起、正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傅凌。
傅政是s市这一批青年gān部里的佼佼者,的确是傅书记和夫人教子有方。单利不紧不慢地恭维着,蓓蓓如果能嫁进傅家,自然是件很有福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