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神被束缚,还未苏醒就着了道,此时正经受着体内与诡力相反的人间正气的折磨。
而特情局里,早已与诡神一脉相连的云飞公爵自然也不好受。
他身上那些诡虫都是需要滋养的,当他的诡力运转正常时,诡虫只需要定期飞出去吃人类的血肉就能养活;
然而,但他自己身上的诡力克制不住这些诡虫时,他便会遭到反噬——
云飞公爵的黄金袍子被他自己撕碎,极度的痛楚让他在地上扭曲得不成人形。
痛,太痛了,浑身上下像是被无数毒虫子狠狠叮咬一样。
诡虫咬人本就痛苦万分,被袭击的人往往撑不到血肉流失,就被活活痛死了;
更不要说,此时在云飞公爵身上的,可不是一只两只诡虫而已,是他自己养出来的密密麻麻的一片!
本来以为自己这回要折在这里的欧卓看到云飞突然状况大变,心里又惊又喜。
他带来的人都被云飞的诡虫吃得七七八八了,他赶紧让外面再来增援,势要将云飞这个大叛徒给拿下!
不过,这些人在进入办公室、看到云飞公爵的模样时,纷纷停住了脚,面上是迟疑与不可置信。
这......这哪里还是人啊,公爵被诡虫啃咬后露出的皮肉,青黑枯槁,上面还布满了霉菌和蛆虫。
恶臭,真的太臭了,这比三等区外那些满是流浪汉的屎尿的地下防空洞还要臭气熏天。
之前公爵皮肤完好,这些脏臭的东西都被封存在体内。
再加上这位大人一直用着气味浓郁的香水掩盖,所以竟无人察觉。
他那看似完美的皮囊下,是怎样恶心的一堆垃圾。
“难怪,最近云飞公爵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浓,还弄得其他不明真相的贵族们也争相追捧气味浓烈的香水,搞成了一种潮流。”
欧卓家里正有个刚刚上高中的女儿,正是追捧潮流的青春期,所以欧卓平时在饭桌上没少听这些。
云飞公爵的同款香水都卖到断货,女儿班上的同学都以买到一小瓶为荣。
欧卓不由得有点闪神。
地上的云飞公爵身上那翻涌的诡气和诡虫让前来收拿他的人都顿住了脚,一时间竟无人上前。
而就在这个大家都迟疑了的瞬间,只见云飞突然跃起,抄起桌上的钢笔,就拿笔尖的那一端往自己心口扎去。
刺的一声,扎得很深,里面竟有几滴还算在正常颜色的鲜血流出。
他将这沾染着血液的钢笔拔出,扔往窗外,扑簌簌的声音,诡虫们便瞬间朝着窗外飞去。
而云飞自己,则趁着这空隙将窗一关,诡虫留在外面。
看到他做的这些举动的欧卓心里就算再厌恶这个叛徒,也不得不感慨,云飞的反应是真的快,对自己也是真心狠。
欧卓没猜错的话,云飞心头的那几滴血已经是这位大人身上唯一剩下的一点属于人类的血肉了。
其他的部位,都已经完完全全被诡力侵蚀,只除了这一点心头血是他作为人的最后残留。
然而他为了把啃咬他身体的诡虫引走,毫不犹豫地自残,将心头血作为诱饵献出。
诡虫本来就是云飞养出来的,对他本人的血肉当然比对任何其他东西都感兴趣。
所以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够将诡虫们全都引出去了。
只是,这最后一点心头血没了,这位公爵肉眼可见地就苍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