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了的水囊往后一扔,随从冷笑道:“继续守着,他们的水不多了。”
他原本想劝城主撤退的,现在却放下这个主意,被骂得一头火气——
受了这么长时间罪,要是现在撤退,让里面的人跑了,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等城主把你们全抓住,我一定要求他把你的皮扒下来赐给我当垫子睡!”他朝电网里面啐了一口,由于嘴太干,连颗唾沫星子都没飞出去。
第八天,太阳几乎要把黄沙都烤干,随从甚至怀念起第一天被他们扔掉的那只仙人掌,里面可都是水。
营地里的人目光越来越不对劲,焦躁嗜血,随时都能厮杀起来的样子,而被包围在采石场的林烁他们还在做火锅。
闻着那扑鼻的香味,随从按住胃部冷笑——垂死挣扎。我已经看透你们了,我是不会受骗的!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边沙尘滚滚,一队骑兵举着旗帜狂奔而来。
随从站起身,惊喜道:“城主,我们的人来了!”
他们期待了好几天的援兵,终于带着补给、水源和巨石赶到采油场。
远远看去,这队骑兵比当初攻打黄沙城的要少一些,不过这很正常,总有人要留下看着那些俘虏。
骑兵身后拖着几辆大车,上面装着投石器。
为首的人和随从打了个照面,随从抬眼一看——熟人,是军队里的奴隶。
他趾高气昂地问:“怎么才来?让城主等了这么久?”
奴隶的眼神有些冷漠,他低着头,像往常一样谦卑道:“说服他们醒悟用了些时间。”
“没用的东西。”轻嗤一声后,随从指挥道:“赶快给我把投石器装好。”
“是。”
随从回到帐篷,服侍城主穿上衣服,走出来。
城主这几天没休息好,虽然他并不缺水,但身上的伤痕总在折磨着他,让他坐卧不宁,夜夜被噩梦惊醒。
总算到了报仇雪恨的时刻,他阴冷地望着前方那道电网,大声道:“给我砸!”
下一刻,帐篷前方的投石机高高扬起,然而那些巨石并未砸向电网,而是调转了方向,朝他们所在的位置飞来。
雨点般密集的巨石中,有声音高喊——
“干掉泗水城主!解放泗水城!”
……
“干掉泗水城主!解放泗水城!”
“泗水城主?”
林烁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终于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一件事——
“如果这个是泗水城主的话,那留在泗水城的那个是谁啊?”
他在营地中等了会儿,外面的厮杀声安静下来后,泗水城主被扭送到他面前。
“书记官。”新归顺的奴隶有些僵硬,林烁冲他们笑了笑,“别怕。”
他问:“泗泽?”
对方的目光像什么阴冷的东西一样从他的身上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