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道:“那丰尘这孩子呢?”
赵寒道:“他这两天风头太劲,不好动手。斩草不除根怎么行,待比试完的,一并除掉以绝后患。”
连惠山笑道:“这样甚好,年纪这般就有这等医术,虽然可惜了。不过,为了大局,只有牺牲这个娃娃了。死了几年也就没人再记得这事了。不过最好将思补转至我荆州药会更为便利些。”此人一生以悬壶济世为标榜,可是真要遇到银子了,那也是谈不上什么治病救人了。不但是争银抢金,甚至要谋财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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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道:“既然明日就可决出高下,那你们要做好万全之策。我这边去找徐贤和周泰,明日就算来硬的也要把这个总会长的牌位拿下来。退一万步,就算落在那孩子手上,会长也不是又这孩子来当的。只要总会长这个牌子在手上,那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丰尘到城外,正巧碰见第一次见面的孙伍长。丰尘遥遥的招了招手,那孙伍长纵马过来,马尚未停,人已经跃身马下。一拱手笑道:“哈哈,小哥有日子没见了。今日怎么出城来了?”
丰尘笑道:“孙大哥,我来寻我家先生。”
那孙伍长道:“哦,欧阳先生啊,你随我走。他在重疫区呢,我们寻常人等不得入内。这些日子,若不是欧阳先生,还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这他妈的瘟疫,比上战场厮杀来得更可怕。”两人单骑,也就一忽儿就到了。
孙伍长手一指,道:“越过这道深沟,对面就是重疫区了。”丰尘取出随身带的湿巾,扎住口鼻,道:“多谢孙大哥,我这就过去。”孙伍长道:“我来打旗语,让他们放吊桥。”话音未落,就看丰尘腾身而起。“我有要事需告知我家先生,先行一步了。”空中一个轻轻转折,朝孙伍长一抱拳。话音传到孙伍长耳中时,人已经快速的飞掠而去。孙伍长瞪着眼睛,心中暗道:‘我的天,原来这小哥也是身怀绝技的啊。’
重疫区,连排的搭了几十个席棚子。里面躺着的皆是些已经已经病体离支的灾民,一个个眼窝深陷,面部潮红。有的呻吟之声不绝,有的眼神空洞不知看向何处,还有的已经出气多而进气少了。丰尘知道若是救助不力要不了多久,舒州城内就是和这城外一般光景。席棚内一个瘦削身影,带着几个伙计穿梭忙碌。丰尘一看便知那是欧阳德,飞身过去。欧阳德正在给一个病患搭脉,丰尘站在身后,轻声道:“先生!”
欧阳德转过身来,看见丰尘站在棚外。自从前日被掠走,又看着越来多的病号,心中焦急苦闷。忽然看见丰尘,心中一热,眼眶倒是红了。略带颤声道:“丰尘,你怎么来了?这几日不是在比试吗?比试的怎么样?这重疫区,你不该来啊。”欧阳德,一股脑的把想问的都说不来了。丰尘回到:“比试还好,不过今日城内忽然发现好多发热头痛的,又的还一家几口同时得病。估计瘟疫已经流进城了,我已经托柳三爷去告诉千百二老了。事关重大,这才急急赶来告诉先生。”
欧阳德一听,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叹道:“唉,天要亡我舒州啊。。。”
丰尘道:“先生,我今日就陪着先生,打打下手了。”
欧阳德道:“也好,目下人手奇缺,你来了也可帮我主持一方。我走前已经嘱咐了千百二老,万一城内染上瘟疫,该当如何。有他们和柳三爷在,前期不会出大事的。再说夺不夺这个会长不是大事,救助人命才是第一等的要务。现在金将军安排将士,已经将伏龙胆烧制许多,足够应用了。唯缺药材和最关键的陈芥菜卤。”
耳边听的,吊桥吱扭吱扭的放下来。一兵丁飞奔而至“报,欧阳先生!将军请您去大帐,有要事!!”
欧阳德这些时日下来,已经知道金焰的性格。这般急报,定是有极重要的事情。道:“丰尘,走随我去趟大帐。”
出了重疫区,丰尘和欧阳德共乘一骑,飞马来至大帐。丰尘扶欧阳德下马,进了大帐。金焰一看丰尘来了,更是高兴。大笑道:“好!少帅来了。今晚别走了,陪我喝几杯。”
丰尘道:“金大哥,上次不是说了不叫这个称呼,显得生分了。你就叫我丰尘就行。”
金焰一拍脑袋,道:“好好,倒是做哥哥的矫情了。来,老弟,欧阳先生快坐。”
金焰道:“欧阳先生,你知道上次绑你欲杀人灭口的是什么人吗?”
丰尘一紧张,问道:“金大哥,先生。怎么回事?”一旁的云德先生把那晚的事情,稍作叙述。丰尘听得心中暗惊,这要是其中一个环节稍有差池,欧阳先生这会早就命归九泉了。
欧阳德问道:“金将军,云德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欲加害在下?”
金焰冷笑道:“恐怕你想不到。想加害你的人便是舒州城令周泰!!这几个狗贼,倒也是知道厉害,开始还不肯张嘴,东拉西扯的。我把他们牙一颗颗的生生拔了不少,这才吃痛不起,招了出来。”
欧阳德和丰尘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没想到周泰居然这般心狠。丰尘稍作一回想,道:“金大哥,恐怕这里面还有北边赵国的影子。”
金焰一生最是痛恨的便是羯赵的残虐,一听里面有羯赵的事情,顿时怒火冲天。云德先生也是眼光冷厉,沉默不语。丰尘将那晚去舒州府衙,藏在匾额之后的事情一说。金焰唬的站起来,抽出腰刀,喝道:“他娘的,老子们在前线杀敌,浴血抗羯。这混账居然敢串通投敌,给我点一队兵马,今天我就屠了这个狗官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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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德先生道:“将军莫急,杀朝廷命官不是小事。我们现在手上人证物证都有,待得太尉大人到了,再请示下。现在还有一事,需当急办。这个周泰还有背后的徐贤,必然不会放过欧阳先生一家。需点足一队兵马,潜身进城,以便维护欧阳先生一家老小。”
金焰道:“云德先生,你看谁去合适?”云德先生道:“人虽不多,可事情不小。万一要我大军进城维护局面,里面有个得力的人才行。我看右偏将向恍最是合适,不知将军意下如何?”金焰道:“想我右翊铁骑卫,乃我朝五卫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在外征战的,没想到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藏着这两个巨奸。就让向恍去,领两百铁卫乔装进城,潜藏德济堂周围。遇到前来伤害欧阳先生家小的,一体锁拿。再告诉他们进城只是维护欧阳先生家小,如有滥杀无辜者,按军法格杀勿论!”欧阳德起身,拱手行礼,道:“谢金将军,云德先生!”
话音刚落,一名兵弁飞奔进帐。“报。。。。。禀将军,东十里,西十里,皆是烟尘四起。疑有战马前行,但速度甚慢。前已前出打探。”一名斥候来报。
金焰哈哈大笑。道:“好,欧阳先生,你等的东西到了!!”
“报。。。。。禀将军,我军两翼有大队牛车,有一路牛车所运都是大酒缸。”又一名斥候飞马来报。
金焰命道:“快,给我大开营门,中军列队。各将官与我出营门迎接!”话音刚落营内吹角之声不断。只听脚步声“腾腾”,不一会已经列队完毕。金焰道:“丰尘老弟,欧阳先生,走我们去迎接你们的一位熟人。”云德先生捋须微笑。丰尘和欧阳德,随着金焰走出营门。铁骑卫一众将领,营门两边站好,只如一根根铁桩一般。不一会,前方十余骑奔马映入眼帘,中间一匹黄膘骏马,昂首阔步,体健身舒,一身鞍具也是高贵不俗。丰尘眼里极佳,道:“先生,中间那马上的是崔先生!!”
欧阳德刚想高声打招呼,耳边哗啦啦一阵革甲声响。金焰率众将官,单膝拄地,大声道:“属下见过太尉大人!!!”欧阳德耳边听得,脑袋里嗡嗡作响,都不知该当如何站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