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果然在周里镇人头甚是熟络,再加上有银子垫底,干起活来那叫一个爽快。丰尘也就等了约莫几炷香的时间,就见那店小二一脑门汗的赶了回来。
“客官,您要的二十头毛驴我都给您备妥了。您看。。。”那店小二哈着腰道。
丰尘笑道:“哦,这么快吗?”说罢拿出那散碎银子,顺手掰下一个小角,扔给那店小二。“拿着,见到毛驴我再给你剩下的。”
店小二撇撇嘴,心道:‘这小哥,岁数不大这力气倒是吓人。’居然随手就把银子掰下一块来。
丰尘在店小二带着下,走出约莫一段就看见前面空地齐刷刷的站了一排叫驴。毛色居然全是黑色,真是难得。
丰尘随口赞道:“小二,你这是费了力气了啊,居然一水的都是黑色的,不容易。”
那小二一脸得色,道:“那是!您是不晓得咱这十里八乡的有句顺口溜叫,买驴要买黑,给多也不亏。那就是黑驴好啊,架子大,能拉活。更绝的是这黑驴肉,那才是真正的香啊。”
淮南郡治阴陵太守府,好一派灯火通明。淮南太守冯寿正满面红光的和一人聊天:“曹相真乃我大周柱国也,如此弥天大祸也被曹相这般春风化雨的解决了啊。”
另一人身着便服,但是却是坐在主位,大刺刺的道:“太守大人能和我家老爷同心辅佐圣上,那才是我家老爷最想的啊。”嘴上称太守大人,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如同对待下人一般。
冯寿,谄笑道:“那是那是,能跟着曹相,也是下官的福分。”
那人点点头,道:“你可知道张琅,醉酒之后口无遮拦。我家老爷也是维护不得,前几日已经。”说罢单手立掌向下一挥,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冯寿面上依旧笑容满面,心里却是一哆嗦。那河督官职甚至还高自己半品,手上还有兵权。张琅可是紧紧的贴着曹相的,就这么被砍了脑袋。忙道:“那是那是,下官可是不会好酒贪杯的。只是不知张老您此行是?”
这被称为张老的,就是曹振府里的大管家。品阶稍低的官员,他可是丝毫不放在眼里的。张老道:“我家相爷从伊丽费尽周折运来二十匹良驹,以备上朝用的。不然家里那些老马体弱色差,总是会被朝里那些武将笑话。这次还有荆州刺史给我家相爷备的东西,连同马匹一并寄放在方刺史内侄家里。东西贵重,我这才半路来接。”
冯寿点头道:“那请张老屈尊在敝处休息一夜,明日再去。”
张老摇头道:“不不,早一日将相爷要的马匹带回去,相爷早一日长脸。这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福分才是,现在便走,周里距此不远,一夜辛苦下明晨就到。”
冯寿不由感叹,难怪是曹相府里第一人。单就这份细心,这份孝敬一般人便做不到。看来处处是学问啊,以后自己孝敬上峰也得这么用心才行。
连忙道:“张老稍坐,我这就安排。”
半柱香的时间,冯寿一脸讪笑的过来,道:“张老请吧,我都安排好了。”
“哈哈,好!冯太守办事利落。”张老笑道。
冯寿半欠身一旁引路,出了大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张老一看便是这冯太守日常用的,探头再看里面。现铺的地垫,备好的软靠。茶壶杯盏一应俱全,更绝的是一旁还坐着一个俊俏的丫鬟。长相甚是乖巧,张老知道这是怕他行程烦闷。
张老点点头,道:“冯大人有心了,淮南郡治下一片太平,我家相爷定是会大加赞赏的。”
冯寿一听,心下大喜。知道张老回去必然要给自己在曹相面前美言的,这可是难得好机会啊。忙道:“张老放心,此去周里镇,我安排亲兵护送,确保您老一路平安。”
丰尘点清了二十头黑驴,付了银钱。道:“小二,麻烦你给我一路来的几位长辈捎个信。”
那小二赚了这轻巧银子,心里甭提多高兴。笑道:“小爷,您吩咐。这点事,那还不是我分内的。”
丰尘道:“喏,将这个纸条交给他们便可。你可不许偷看啊。”
小二道:“小爷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偷看。再说了,便是我看了也没用啊。这些字认得我,我还认不得它们呢。”说罢便麻溜的回客栈去了。
丰尘牵着二十头黑驴慢慢的向那大户人家去了,一路上还担心这些黑驴嘶鸣。不过这些驴都是家养,训的倒也算是和顺,一路并未犯犟。此刻子时刚过,镇上万籁俱寂,耳边厢传来的是虫鸣阵阵,身边刮过的是微风习习。丰尘牵着一群黑驴,心里却是想到和洛琬儿扮作飞狐大盗的事情。不由得微微的叹了口气,心道:‘要是琬儿也在,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镇子虽然不小,可是毕竟只是一个镇子。丰尘眼神极佳,快到那大户人家。定睛一看果然如那周员外所说,为了这二十匹伊丽骏马搭了个临时的马厩。远远看去,这些马匹果然身材高大,眼大眸明,头颈高昂,四肢强健。再一细看,马厩旁还坐了仨个大汉,支着桌子喝着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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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的倒霉,让咱哥们儿来看马。”一个个子稍矮但是更是粗壮的汉子,喝了一口酒道。
另一个夹了口肉放嘴里,边吃边道:“老爷安排了,咱能不做?再说了,不是说了吗?熬了这一夜,咱一人不是还有五两银子不是。”
那粗壮汉子,道:“屁,妈的今晚本来该老子去快活的。结果他妈的在这里陪马快活了。”
另一个骂道:“你他妈的,明明是老子在陪你,怎么变成马了。”
粗壮汉子道:“少挑老子字眼,你他妈的前几日和周老二把隔壁庄子那小媳妇给。。。”
另一人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警惕的四周看了看,道:“你怎么知道的?这几天风声正紧着呢。”
那粗壮汉子压低嗓音,道:“你们就伤天害理吧,活脱脱的啊。糟蹋了不说,那小媳妇性子烈,你俩就把人给灭了啊。”
另一个道:“哥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么细致的?你想怎么着?”这些都是当地恶霸,只是被周员外收在身边,强取豪夺的帮手。
那粗壮汉子道:“你以为就你俩那毛毛躁躁的能把活做利索了?不是老子给你们收尾,你现在能在这跟老子喝酒?”
说话那个周老二的来了,道:“好了毛子哥,你说的我都听见了。我们哥俩承你的情,要不是你顺手抹了那个看见我们俩下手的老头,这会有了人证,还真他妈的没有我们俩快活日子。”
“哎呀,毛子哥是老弟我错怪你了。赔罪赔罪”另一个道。
周老二道:“兄弟,赔罪就算了啊。今儿晚值夜的赏银都是哥哥你的,可好?之后我哥俩再摆一桌,叫上几个姐儿,咱哥几个好好乐呵乐呵。”
“好!这还行。来来,喝起来喝起来。”毛子哥笑道。
丰尘在一旁听的怒火大盛,将毛驴拴在身边一旁柱子上。迎面冲着三人就走过去,装作一副可怜相。
“唉,你小子干什么的?”毛子哥咧着嘴问道。
丰尘看了看四周,道:“有几个人忘了路,我就来打听打听。”
周老二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个傻子,别人找不着路,跟你有他妈的什么干系?”
毛子哥冷笑道:“不管你小子是哪里来的,今晚就别走了。伺候好爷几个!”
另一个人道:“毛子哥,你到会享受啊,还要人伺候。早知道找几个小娘们来伺候你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