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尘眯着眼看左丘玄和候元景对剑,虽然剑意纵横,不过丰尘却如对弈旁观者,看得是真真切切。候元景一剑横劈,直接划向左丘玄腰际。丰尘看这一剑暗含五行相生之意,后招必然滚滚而至。丰尘看左丘玄剑尖斜挑,候元景即刻回剑自保。丰尘一看便知,这个大胡子道长在剑术上比左丘玄差之太多了。
左丘玄知道这次几大道派,在这次祭圣上也是付出很多人力财力。从这点上太虚宫确实欠着别人的一份情谊,再说师尊定下这次必须秉持不争原则。所以看到候元景回剑,自己的鸡毛掸子也停在半空不动。
井银坤几人也是深得三味的,几招下来,高下已经分出。忧的是候元景深厚的功力之下,居然在左丘玄手下走不出几招。喜的是见梅剑这古朴剑意,招法高深。若是得到这样的剑法,可见必能弘扬本门剑法,自己也在历代掌教中留的美名。垂涎之色不由的露在脸上,两样放光的盯在左丘玄手中的鸡毛掸子上。
虽然只是电光火石的几招,不过孙守一还是极为震惊的。因为左丘玄虽然寥寥几招,但是招式间的圆润,自如分明是领悟了乱决要旨。心道:‘梅花剑啊梅花剑,果然是名不虚传。论武学,太虚五子,恐怕无人出其右。’遂笑道:“二位剑招真是让老道我看得过瘾啊,如品佳茗。”
候元景满脸涨红,不知道该继续出剑,还是坐而继续论道了。一时僵在当场,颇显尴尬。
端丘贾嘴角一抿,眼中有点笑意,传音给玉春子管丘仲,道:“丘仲,窗口有个小贼偷看丘玄比剑。”
管丘仲传音回道:“二师兄说的是我昨晚才定的记名弟子吧。”端丘贾不为人察的微微地点了点头。
丰尘忽然觉得一道目光看向自己,连忙一缩身蹲在窗下。孙守一看似邋邋遢遢,可是一身功夫确是极不寻常。脚尖一点人已经到门口,打着补丁的宽大道袍一拂,偏殿的大门就被劲风打开。丰尘听到声音,本欲展开身形避开。可念头一动,干脆站在原地。
孙守一定睛看,眼前就是个半大孩子,并不像道家弟子。一步上前,一伸手就扣住了丰尘的脉门。可是丰尘动都未动,将内息深藏丹田,其余细微的皆散于经脉之内潜藏起来。孙守一运了点内力进去,激不起任何内息的反应。孙守一见这孩子毫无防备,似乎不太精通功夫,也就松了手上的劲道。不过太虚宫最近进出甚严,寻常香客也不会转到偏殿。估计能是哪家的俗家弟子,不若带进殿去,让谁家认领算了。
转脸变了个笑脸,道:“小孩,跟我走。”拉着丰尘进了偏殿。
“这是谁家的孩子?不去功课,跑这来了。”孙守一道。
五子心中都是暗笑。管丘仲咳嗽一声,起身团团一礼道:“这是我近日刚收的俗家弟子,没个规矩。”
“过来,站在一旁好好看看。”端丘贾温和的说道。
丰尘看向左丘玄,右手毫不在意的挥了一下,右手食指指向左丘玄的右肩。左丘玄双目精光一闪,丰尘这一指分明就是将刚才候元景的剑意延伸了一下。可是就这个剑意,虽不至于有多强。但是候元景也不会立时后退,自己刚才那一招必然为之所变。
心中暗笑道:‘好你个丰尘小子啊,考验你师叔来了。’
井银坤和吴卓然几人,不知道五子为何将这个俗家弟子留下。看架势,丝毫武功不会的样子,也不知道有何深意。
孙守一也看不清丰尘,只是觉得这孩子没有内力,定然没有武功。心中反而敬佩起五子来,道:“这娃娃不会功夫,留这里传个话,倒个茶的很方便。”
几大教派的人,虽然不喜孙守一,但是知道他素来不打诳语的。心中一想,的确也是。五子做事还是光明磊落,一个不会功夫的俗家学道的孩子,在这里就丝毫没有什么介意的了。
候元景几招过后,知道自己剑法差左丘玄甚多。道:“剑法我比之左真人,差了三分火候。不比也罢!”说罢施施然坐下,颌下大胡子微微抖动,显然刚才已经出尽全力了。
井银坤其实现在左右为难,自己作为几大教派领头的。而且太师府也的确比其他几派实力来的更为雄厚一些,更应该率先垂范。现在第一个出手的却是候元景,自己落了个后程。现在看到左丘玄的剑法,知道太虚宫掌法也必极为高深。心知其他几派眼睛都盯着自己,若是不出手恐怕难以圆说。
硬着头皮站起来,道:“左真人果然不愧梅花剑仙之名,让我等大开眼界。若不嫌弃,我也出出丑,就不知哪位真人愿意了?”说罢单手虚托的指向五子。
丰尘站在一边,见这个井银坤身材虽不算高大,但是气势顿时不一般了。道袍下摆,微微上扬。室内无风,可袍角飞扬,可见内力也是极为深厚的。慢慢的偏殿内围绕着井银坤五六丈范围,一股肃杀的气机弥漫开来。
孙守一心中暗道不好,这孩子恐怕心脉要受损。刚想过去,可是想到这可是管丘仲的弟子,他定会照顾周全的。可是又丝毫没见管丘仲一点动作,哪怕一丝丝外露的内息都没有。再看那孩子好像丝毫不受井银坤外放内息的影响,心中大惊。单论这份内力管丘仲简直惊世骇俗,心中又想恐怕这五子之中他才是第一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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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丘贾缓缓站起身来,忽然间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微风柔和;白云幽远;晨光明丽;清静无为正合道家的奥义,他体内的真气如涓涓细流,自丹田至百脉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井银坤那股肃杀之意被一扫而光,周边反而如万顷碧海,流云卷舒一般舒泰。
端丘贾缓声道:“井师兄既然有此雅意,那贫道便斗胆受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