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无不惊呼,刚才还一味躲闪的壬邦良,忽然暴起。且不说这龙虎山的落霞剑法本就以凌厉大气着称,就刚才壬邦良刺出的这一招中的一十二剑,就不是多少后辈能做得到的。各家长辈的也是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心道:‘难怪龙虎山隐隐有高我们一头的趋势,就这后辈就要比家里的不少人要强上一截。’
雷青羽双目凝神,注视场上一举一动,刚才壬邦良反击印证了自己刚才的猜想。心道:‘就这点伎俩,也配来太虚宫张扬,若是我在场上。任你什么奸猾伎俩,都是一个下场。’
雷青羽旁边一小弟子,笑着对雷青羽道:“青羽师兄,还是你厉害啊。刚才就看出来,这个壬邦良要反击,就是不知道邽田凌会不会输了。”
雷青羽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师弟,笑道:“青柏,这邽田凌从此一招失势,再想翻转恐怕很难啊。”这小师弟正是虞丘少得意弟子孙青柏。
说话间,壬邦良毫不停手,餐霞吸露、海怀霞想、云舒霞卷、霞振云从四招如电刺出,顿时眼前一片剑光点点,洒向邽田凌。邽田凌被压的急退,总算是躲过壬邦良的突袭。自从壬邦良变招,端的是电光火石,出招极其凌厉。邽田凌心中怒火大炽,好你个壬邦良,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包藏祸心啊。表面上装的唯唯诺诺,实际上早就憋了坏招。候元景一看场下形势,心中也是大惊。余光看向井银坤,见井银坤手捋颌下及缕长须,面露得色。再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大骂:‘好你个井银坤啊,还假模假样的去调和我紫霄宫和赤城山的关系。故意安排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和我家田凌教技,输了你落了我和宗世文的人情,也不坠你龙虎山的威风。赢了,那你用一个普通弟子,赢了我紫霄宫的后辈第一人,挣了一个大大的名气。好好好,你是人前人后算的停停当当,高低是没有亏吃啊。’想到这里,顿时双目如火的瞪着当场,看着邽田凌一步步后撤,落了势头。宗世文一开始也以为井银坤大度,可是看到壬邦良一味退让,就知道这恐怕又是着了井银坤的道了。现在壬邦良反击,更是印证了他的看法,心中不由对井银坤多了一份防范。
“壬邦良,你这个小人,故意引我入套。”邽田凌一边防守一边喝到。
壬邦良手下也丝毫不缓,笑道:“邽师兄,比武教技,各凭本事。再说,什么叫引你入套?初始我防守你进攻,现在我进攻你防守,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么?”
邽田凌素来嘴拙,被壬邦良这笑眯眯的反驳一气。他说有攻有守看似句句在理,却又觉得更是入套极深。邽田凌思路一乱,顿时手忙脚乱,道袍上被壬邦良长剑划了一道口子。若不是自己退的快,恐怕就要伤及当场。
壬邦良见招招得手,顿时嘴角藏不住的笑容。知道这一战兹要是能胜了邽田凌,那自己在太师府的地位就稳了,恐怕也就差大师兄屠邦余一筹而已。到那时候龙虎山各种栽培都会得到更多的倾注,自己腾飞之时不远。待得老一辈的西去,自己就是龙虎山数一数二的存在了。这等美事,居然就是在一次一不小心的聊天就得到了。那种开心简直无以复加,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香饽饽。
叶青实和饶艺秋几人坐在大树杈上,看着场上变换。几人都是内家功夫修炼多年的,眼神更是锐利的很。虽然在人圈之外,可是场上一举一动看的真真切切。萧也忽然指着场中,笑道:“快看,壬邦良这家伙打一半乐呵个什么劲啊。”
松平道:“八成是看自己占了上风,得意的呗。”
叶青实晃着两条腿,道:“功夫差不多的,相互比武较技,在于一丝一毫之争。这笨蛋开始还不错,现在占上风就美起来了。哈哈,估计龙虎山的颜面要丢在这家伙身上了。”
饶艺秋转头看向丰尘,道:“丰老大,你说这壬邦良还能赢下来不?”
丰尘嗅了嗅鼻子,道:“我说不好,就看那个邽田凌能不能顶住这口气。除非强上几个档次,才能如猫戏耗子。可是论底子看,壬邦良其实是要略逊邽田凌一筹的。”
饶艺秋笑道:“丰老大,你若和邽田凌放对,可否做到猫戏耗子?”
叶青实道:“唉,你难道忘了,丰尘晚间长啸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起鸡皮疙瘩。就邽田凌那家伙,猫戏耗子这还不是简单。”
萧也道:“那是那是,前些日子师尊让我师兄弟三人围攻丰老大,结果一招败北。不提不提了。”
饶艺秋无奈的耸耸肩,道:“算我白说。不过依我想,丰老大恐怕不会做那猫戏耗子的事,要么留足颜面,要么也是一招败敌。”
丰尘想了想饶艺秋的话,道:“艺秋说的是,我若是在这场上较技,估计也不会藏着掖着,不过也不会伤到对方就是。”
这几人聊得轻松,邽田凌现在可是如同火烤一般。除了场上热辣辣的眼光,还有壬邦良热辣辣的剑招。更可恨的是对面这家伙,一脸狡诈的笑容。似乎不停的在嘲讽自己,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有个声音似乎一直在耳边想起‘你个白痴,活该你上当,活该,活该,活该!哈哈哈’
邽田凌脑袋里一片乱麻,对方来的剑招应付的更加吃力。有时躲避的险之又险,受伤几乎就在毫厘之间。围观的各派弟子,一阵阵惊呼。各家的长辈也是摇头叹息,都知道邽田凌乱了方寸,失败已经板上钉钉。候元景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被对方进攻压的如此狼狈。心里是既恼火,又惭愧。气的是上了井银坤的恶当,惭的是紫霄宫丢尽了面子。
邽田凌现在鼻息如牛,双目赤红。面目狰狞的瞪着壬邦良,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当场咬死对方。壬邦良看邽田凌如此,心里也是一突。心想:‘这家伙不会是发疯了吧,怎么这么个德行,看得真有点瘆人。’
壬邦良一剑刺出,随口问道:“邽田凌,你不是疯了吧。”问的无意,听的有心。真是火旺的炉子里倒滚油,顿时就把邽田凌给炸开了。
“我疯了?老子扌喿你壬邦良的姥姥。”邽田凌骂道。
壬邦良怎么也不敢相信,一项嘴拙的邽田凌会大爆粗口。“道家人怎么出口脏话,你干脆认输吧。”
“我呸,认输,我输你奶奶个嘴儿。”骂完直接迎着壬邦良剑尖,不管不顾手中重剑直直的向壬邦良劈将过去。壬邦良心里发慌,也不能真的一剑把邽田凌给刺死啊。再说就算刺死邽田凌,那重剑之势不减,自己不死也得重伤。脑中心念急转,还是赶紧的撤剑回防。邽田凌已经彻底不管不顾了,嘴巴里嘶吼着,手里的重剑只是灌足内力向壬邦良劈斩。壬邦良挥剑抵挡,可是更想不到的是,邽田凌根本不去在乎对方剑招。不避不让,一心只是用重剑狂斩对方。
“我的天,这是什么剑法?紫霄宫有这样的剑法?”一人问道
旁边一人摇了摇头,一脸发蒙的,道:“没见过,不是没见过,听也没听过啊。”
“你们看,这才几招啊,壬邦良就露怯了。这一剑,真他妈的悬啊。哎呦,谁他妈的打我?”一人怒喝。一转头,看见自家长辈,正怒视自己,吓的一缩头。那长一辈的正是齐云山真仙洞的班庸。
班庸看向身边一人问道:“紫霄宫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如此不管不顾,不要命了?”
旁边一人,道:“看不透看不透,这几个小辈,真的看不透。”
场上再看邽田凌,一般如疯如魔的追着壬邦良狂砍狂刺,一边刺一边喊:“来啊,你这恶贼!让你骗我,让你诓我,让你取笑我。老子不要命了,我死给你看。啊~~~来吧~~”
壬邦良现在被邽田凌这不要命的气势,完全失了气势。自己的剑丝毫威胁不了对方,因为邽田凌根本不管不顾。可是邽田凌这可是想要自己的命啊,这怎么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