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多人见到袁术之后,难免会在内心当中嘀咕一句,竖子又或是彼其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有时候起跑线虽然是同一条,有人的是靠自己的两条腿在赛跑,而像袁术,则是骑着马来的。
不要输在起跑线上,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就像丑小鸭,它最终能变成一只天鹅,并不是它心存善良又或是乐于助人,所以才能变成天鹅,而是它原本就是一只白天鹅。
当然,袁术的气度风仪,确实是一等一的,这种在待人接物当中不经意展示出来的睥睨和自信,也只有在天下冠族袁氏的嫡子身上才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袁术当下和在雒阳之时相比,就像是一把宝剑开刃和未开刃之间的差异,锋芒毕现,闪耀着慑人的光华,吸引着众多的人的眼球。
“子充,从今日起,三日之后,凡未至者,皆不见之。不察见天下大势,又奢望独处世外,其言行犹如幼稚,此等无能之辈,不足立于世也,见之无益。”袁术平端着一碗醒酒汤,虽然带着三分的醉意,但是神志还是很清晰的向杨弘吩咐道。
杨弘低头应下。
袁术将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带着三分的骄傲,三分的自豪,三分的不可一世和一分的期盼问道:“那人……现如何?”
那人,指的就是袁绍。
对于袁绍自己搞一个承制,居然封了一个什么车骑将军,然后在逼迫着河内郡守王匡不惜网罗罪名,构陷大户,来筹集军费的举措,很是看不起。
认为袁绍的这些举措,简直就是败坏了袁氏的名声。
汉代的郡守,基本上就等于是划地而封,若是有一些手段的话,像什么征调民夫劳役,加派临时赋税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设立关卡收取市税商税,封山收取樵税,拦河禁泽收取渔税,简直就是一句话,人有多大产,地有多大产。当然,像王匡那样,“鼓励”民间举报,然后吃大户,也是一种办法,只不过大多数人还是顾及一下体面,在贪婪和民愤当中寻求一个平衡点。
像袁术这样顶着袁家嫡子身份,立足于南阳大本营的,根本不屑于做这么在其观念里面是铜臭无比,下作不堪的事情。
袁家应该有袁家的持重,怎么能去做逐利之事?
也只有那人,才会如此的败坏袁家的声名……
我袁术,何曾需要去低身折节?
我袁术,何曾需要去横征暴敛?
我袁术,何曾需要去委曲求全?
最开始的时候,许多地方豪右还在观望,但是现在局势渐渐产生了变化,便有许多人开始了战队,袁术作为袁家嫡子,有先天上的优势,地方大族迎来送往的礼物也逐渐多了起来,给袁术军队安置的钱粮量也渐渐的在增加,更不用说以各种名义,奉上的所谓支持大义之举的捐赠。
许多地方豪强,在这种情况下,抱着多少压注一些,多少也不至于落后他人的思想下,甚至是不远千里,将钱粮绢不等物质送到袁术手中。到如今,上百万钱的捐赠已经让袁术丝毫没有什么感觉了,就连上千万的也就是接见一下,宴请一番而已。
作为袁术后将军的长史,杨弘现在虽然职位还是和之前一样,但是却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变化,十几亿突增的资产现在落在手中,就连说话的声调都有些不同了,越发的官味十足。
杨弘拱了拱手,慢悠悠的说道:“昨日方收信报,言袁车骑谦受韩冀州之印尔……”
袁术一呆,旋即大笑,然后摇头重复叹息而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竖子无容人之量,竟行此短视之事……”
韩馥也算是袁氏的门生故吏之一,虽然是在董卓上任期间指派的州牧,但是在袁术眼中完全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一无言行之过,二无军政之错,冒然而举,贪像毕露,令天下耻笑也!”袁术很是感慨的说道。
袁术看得很准,发生了这个事情之后,主动投奔袁绍的人确实少了很多,不过就算是如此,冀州作为人口密度极高的大州,原本的底蕴就是很不错,在郡县当官吏士子本身就多,所以袁绍根本不觉得运作起来有出现了什么问题。
不过任何事情都是看别人的准,但是看自己却未必能够准确,袁术也根本不认为自己高高在上的态度,是致使很多士子转身离去的原因,只是认为这些人有眼无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