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哦邻二声。
『……』邯郸商有些憋气。
邯郸商知道,张氏在敦煌是超级大姓,其下不仅是有张奂一家,还有张恭也是实力雄厚。这一次斐潜不驻扎在敦煌而是到了酒泉,可能有一点点的要避开敦煌,不想要和张氏直接冲突的意思。若是真是如此,那么就明斐潜还是害怕,或是忌惮张氏的,这也让邯郸商有了一些底气。
可毕竟这个『底气』,是旁饶,是张氏的,不是邯郸氏的,所以真要万一在酒泉宴席上谈不拢,翻脸了,敦煌张氏或许没什么事情,但是他这个千里迢迢来到了河西之地的邯郸氏,可就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自保的力量了,所以他必须紧紧的贴着张猛,想要借着同学之情打动张猛,让张猛在危机时刻能拉他一把。
张猛嘴上嗯嗯哦哦,但是实际上一路来都在想着他和他二兄的商议。
张奂和董卓不和。
虽然董卓在某种程度上,是继承了一部分的张奂的遗产。
就算是不提张奂比较喜欢山东的文学一套方式,董卓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武夫这方面的差异,就只是在对待凉州事务上,两个饶区别也很大,甚至多次闹得不欢而散。张奂的政治主张,是以怀柔为主,政治协商,但是董卓所奉行的那套策略,就是杀人立威,以杀止杀。
但是张奂也清楚,大汉的局势越来越差,所以在张奂晚年的时候,他也主要以自保为主,不再涉及政坛。这样的自保思想,也就影响了其子。张猛的长兄张芝,基本上都是在敦煌本土活动,甚少去参与中原之事了,为的就是求一个『稳』字,次子张昶博取些文学方面的名声,而张猛则是带着家中的私兵家丁来保护张氏利益……
只可惜再好的计划,也免不了各种纰漏。
张芝早亡,张昶不得不顶了上来,而张猛所面临的威胁,也比之前更多。之前张猛『招待』邯郸商,是同学之情,但是实际上早些年在雒阳太学之中的情谊,根本不值几个钱。
要不是邯郸商身上揣着雍州刺史的金印……
但是现在张猛有些烦了。
邯郸商什么计谋都没迎…嗯,也不能完全没有,只不过这家伙的计谋都是为他自己所谋取利益,表面上的似乎是为了张猛,为了张氏,但是实际上……
邯郸商其实也很有政治头脑,他一到了这新雍州之后,就开始拉拢当地大户,头一站当然是选择最为和山东合拍的张奂张氏,毕竟张家的文学素养,即便是在山东也是被人称赞,尤其是张氏三兄弟之中,老大张芝和老二张昶的书法更是出名。
书法这玩意,除了赋之外,苦练的水磨工夫是少不聊,一般人还真没有多少心思搞这个。
在来新雍州之前,邯郸商也没少做类似于刘表啊,陶谦啊等等的美梦,可是到霖头上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西凉的大户,确实和其他地方的大户有着相同的性质,但是也有本质上的区别,最大的因素就是西凉大,胡人多!
因为地方大,所以大户与大户之间的关联并不密切,因为胡人多,所以大户之间的友谊就像是部落之间的感情一样,翻船就翻船……
就像是邯郸商和张猛之间友谊的船,如今也是在风雨之中飘摇着。
正在两人行进的时候,忽然前方有张氏的家丁回旋禀报,一脸的惶恐不安,『郎君!前方……前方有不少人头陈列道旁……』
『人头?!』张猛皱了皱眉,『可知是何人?』
『立的牌子上,写的是逆贼宋健……』家丁回禀。
邯郸商一拍大腿,『好个骠骑,这是要威胁你我么?!堂堂大汉,竟然私用刑罚,这……呃?』
张猛根本没听,径直一催马,便往前而去,将邯郸商丢在了后面。
邯郸商顿时就有些尴尬,强笑了一下,也催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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