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抿了抿唇,轻声道:“妾之前受了委屈,不敢讲,也无处讲,已经习惯了。”
萧宁远听玉姣这样说,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玉姣这胆小的性格,怕也不是一日养出来的。
连自己一扬手,她都要怕挨打,又怎么可能去告翠瓶的状?
不管永昌侯和自己那位嫡妻,打了什么主意,可玉姣不管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庶女,就这样无名无分地被送到了他的府上,可想而知,玉姣的地位了。
心念一转。
萧宁远就开口道:“以后受了委屈不要忍着,可以同我说。”
玉姣欢喜道:“多谢主君。”
说到这,玉姣又怯怯地问了一句:“主君,妾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呀?”
萧宁远挑眉看向玉姣:“何事?”
“玉姣从小养在山野之间,小娘出身又不好,所以没有我教过我什么规矩,若是我以后犯了什么错,还请主君一定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千万不要赶我走。”玉姣继续道。
萧宁远微微一愣。
养在山野之间?
这玉姣……和永昌侯府的关系,怕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差。
他笑道:“那也得看你是犯了什么错了。”
一阵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红烛被吹灭。
气氛骤然暧昧了起来。
雨碎梨花。
莺歌婉转。
……
玉姣最终是哭着睡过去的。
等着第二日一早,玉姣起床的时候,就发现萧宁远还没走,就在这床上躺着。
她着实吓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萧宁远,萧宁远今年不过二十七八岁,身上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他的眉眼如同被雕刻过一样,薄唇剑眉,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他不生气的时候,有几分君子端方的气韵。
若是恼了,又不怒自威。
仿若是藏锋入鞘的,内敛又寒芒隐射。
他身份贵重,模样英俊,气质不俗,又及其温和体恤。
这般的男子,哪个女人会不钦慕呢?
但玉姣清楚,自己这般身份的人,没有资格倾慕萧宁远。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若是再背上情爱的枷锁,必有一日,坠入冰窖,永世不得翻身。
小娘说,男人的感情不长久,今日嘴上说着爱,明日便能把人弃之如敝履。
可女人一旦用了情,便是很难放下,情之一字,最是无用,只会让女子画心为牢。
她们这样的人,不配动情,也不能动情,方可活的长久。
萧宁远缓缓睁开眼睛,便瞧见玉姣那一双如同小鹿一样的眸子,正在看自己。
萧宁远笑道:“看什么呢?”
玉姣低声道:“妾还从未仔细观察过一个男子,有些好奇。”
萧宁远笑了笑,低声道:“那便看仔细了。”
萧宁远被玉姣这么一看,不知道为何,眸色又一次深邃了起来,他只觉得口舌干哑。
他从不是重欲之人,但不知道为何,如今竟然叫这小娘子勾的屡次破例。
就在此时。
外面传来了藏冬的声音:“主君,陛下急召。”
萧宁远点了点头:“知道了。”
萧宁远起身,玉姣就跟过来伺候萧宁远,但不免有些笨手笨脚的,系个腰带,都系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