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这个时候如果你说她的坏话,我就要琢磨琢磨你这个人品了。”
晏晃笑了声:“即便她没出事之前,我也没说过她坏话啊。没必要去讲谁,不好不接触就是了。世界这么大,任何事都存在两面性。存在即合理。”
“晏公子眼界宽啊!学到了!”
宁可韵跟他碰杯,“那就祝愿她来生可以……得偿所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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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的那天晚上,陶艺然喝了很多酒。
她没想起太多事太多人,她只是看着远处,甚至没有一滴眼泪。
她只是想到,自己这些年唯一想要的,想完成的事情,到底是错过了。
遗憾,后悔。
她想快点去下辈子,也许下辈子会好的。
也许很多人说她不知足,比如她的两个姐姐,她们都觉得自己身在陶家,已经赢了大多数的人,怎么还会如此不开心呢。
是啊,人就是不知足。
要了千样想万样,当了皇帝想成仙。
记得跳下去之前,陶艺然的脑海中只有晏晃的那张脸。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他才选择的这一步,她只记得自己很想他。
有些人可以得偿所愿,但那些人里没有她。
比如,晏北州与赫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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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五十多的晏北州已经准备卸任了,但迟迟抓不着晏晃。
所以在过八月节晏家人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晏北州直接把晏晃按在了身边,“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晏氏上班?你弟弟我是指望不上了,你总不能让你大伯我六十岁了还在公司里加班吧?”
晏晃咳嗽两声:“大伯,你等我结婚的呗?我还没结婚呢,我得跟女朋友交流感情啊。”
“这倒也是。但咱们得说好啊,你要是敢给我跑路,你就再也看不见你爸了。”
被无辜牵连的晏东铭抬头,“诶,你快六十了,我不也快了吗?要不要这么不尊老爱幼?”
男人们笑着聊天。
晚饭过后,晏北州回了房间。
赫澜正坐在镜子面前拔白头发呢。
“别拔了,越拔越多。”
“那怎么办?”
“白就白了啊。”晏北州替她梳着头发:“这是岁月的赠与,干嘛总抗拒?”
赫澜叹口气,“面对不了。尤其一看见松慈那孩子,我就总想起我年轻的时候。我怎么一眨眼就五十多岁了?”
虽然已经老了,可赫澜的心态不老,平时的言行举止依旧带着活力,很多时候看她的背影完全看不出真实年龄,许多人都以为她也就四十岁那样,到底是多年来保养得当。
可白头发这事儿,不是保养就有用的。
“跟同龄人比,你已经非常年轻了。老婆,人要知足啊。那天我一个同学看见我们逛街,背后跟我说年纪大了就别折腾了。还以为我是在带着外面的娇花逛街呢。”晏北州说。
赫澜笑起来:“真的啊?”
“手机在那。你自己看聊天记录。”
这是真事。
赫澜照着镜子,她忽然想起了赫湘。
“老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