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月丢了。
宋怀生知道的时候十分光火,他辛辛苦苦养了那么大的女儿,还没得到回报,就突然消失了。
刘氏在家里不停哭闹大骂,宋怀生被他烦的静不下心。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那批货。
现在他手中没有现银可以给那贪官上供,圆月楼送出去的那些小贱人也没一个中用的。
宋怀生在家里转悠了半晌,终于想起来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拿来换钱先顶一顶。
晌午刘氏气的饭都吃不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宋怀生带了点心来看她,答应今日会将宋家所有商队的人都派出去找女儿。
刘氏总算停止了哭泣,勉强吃了一口宋怀生带来的点心。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按揉着抽痛的太阳穴,本以为是自己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点完灯才发现屋里的可怕景象。
屋子里到处散乱着衣物物件。
她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赶忙扑到里间,原本应该藏在角落深处上着锁的小木盒被暴力凿开,里面的一万两银票不翼而飞!
另一边她的两个嫁妆箱子也空空如也……
刘氏跌坐在地上,混顿的大脑甚至不支持她骂出什么脏话。
此刻她只是万分悲凉。
那一万两是柔月的嫁妆,他都不放过?
刘氏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很久,灰如槁木的脸色忽然染上怨毒。
都是那个贱人!
都是她害得,要不是有了那个贱人和她的贱种,老爷不会这么对柔月!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以可怕的速度冲进了翠叠院。
夜色下,女人的惊叫声,咒骂声与孩子的哭喊声渐渐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京郊某处破庙。
一个瘦小的人影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地走了进去。
他绕过巨大的残败佛像,寻寻觅觅,终于摸到一只破旧的蒲团。
翻过蒲团,银票独有的香气瞬间在全是霉味的空气里带来一丝喜意。
左顾右盼间,他喜滋滋地将所有银票塞进怀中。
瘦小的男人正准备离开,雕像的另一边却突然伸出一只擦白的手。
“什么东西!!!槽!!!”
骂人骂了一声,小心脏差点停跳,直到看清了那抹惨败是活人的手,才略略好受一点。
但还是没好气。
“你他妈……几个意思,不是告诉过你不许碰头吗!”
瘦小男人一边骂着脏话,将怀里的银票捂得更紧了。
宋怀生现在也在暴躁的边缘游走,这次收购批货他是真正的山穷水尽,事情若不成,他这辈子都难再翻身。
那狗官吞了他那么多钱,也该多做点事。
他用最后的理智压下心中的戾气,揪住瘦小男人的衣领,恶狠狠道,“我要见徐大人!”
瘦小男人也看出了这个胖子的异常,为了以后还能继续收好处,他态度立即软了下来。
“徐大人最近忙,你有什么事,我告诉他。”
“别他妈找借口,他再忙能有宫里那位忙?!”
宋怀生耐心越来越少,“你要是不带我见他,我就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大家都别活!”
瘦小的男人面露难色,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过了今晚这关。
他又摸了摸怀里的银票,厚厚的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行,我明天……”
“我现在就要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