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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吃完晚饭提着木桶去山后头。







寨里条件不好,加上有些习惯,所以族人久才洗一回澡,莫逆不是,他好洁净,正好山后头有山泉,就总一个人在天渐黑的时候去洗。他的洗,也不是光着身子下水,只是把衣裳脱一半,擦擦胸前,背后。然后掀开道袍,脱鞋,解开袜绳,把裤腿卷起,撩水冲一冲。







元鳕知道,所以她就坐不住,一路跟着他,然后靠在树上明目张胆地看。







莫逆不以为元鳕能无耻到这种程度,所以没防她,就次次被她看个全程。







这天,元鳕不满足只拿眼看了,她慢慢走上前。







莫逆耳力还是好的,听到动静就抓起了衣裳,可还没来得及穿,就被人从后头抱住了,是个女人,他感觉到她胸前娇软。







他拿开她手,往前走一步,转身时已经把外衫穿好,不过前襟没顾上系,还敞着。







元鳕看他的眼神跟着了火一样,她又靠近他,呼吸声音大过说话声音:“道长,你就让我亲一口,我就亲一口。好不好?”







她很sao,可也很纯粹,她又扑进莫逆怀里,颤抖着亲他胸膛,舌头也不安分,舔得欢。







莫逆抓住她两只手,把她隔开:“你说算了的!”







元鳕摇摇头,像个妖精:“我后悔了,我不要算了。你不是要鼓吗?你来摸我,来,我把鼓给你,或者让我摸你。刚看你有个地方没洗,要不要我帮你?嗯?”







“住口!”莫逆眉眼逐渐狠戾:“你言而无信!”







元鳕笑了,笑声跟铃铛似的清脆:“你跟女人讲信用?你看我身上哪一块像讲信用的?”







莫逆推开她手,要走。







元鳕不让,又搂住他,这次搂得紧:“你就亲我一下,要不让我亲一下。”







莫逆咬着牙掰开她的手:“你结婚了!还请自重!”







元鳕不松,死都不松:“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也出家了?我不要脸了,索性你也别要了。”







莫逆从没听过这样违背伦理的话,耳根子guntang,不想再跟她讲道理了,手上用了劲,还是把她手掰开了,提上桶疾步离开了这地方。







元鳕被扔在原地,也没恼,只是有点遗憾,又让他跑了。







他越不愿意,她就越要得到他。







她要他有一天自愿解开那身道袍,把她揽入怀里,亲在她每一片肌肤,埋在她两腿间,用那物件着力宣读他压抑已久的情绪。







她要污他的身,毁他的道,让他只能囿于凡尘俗世,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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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当个俗又烂的人,多好。







08



莫逆回来时,衣裳已经整理好了,连根发丝都不带乱的,显得从容,不迫。







可关上门,他的心就静不下来了,信手拈来的都念不完,几遍从头再来,都没念完。







阿泊问吴芸:“道长是住不习惯?”







吴芸猜测是元鳕逼得太紧了吧?在外头读过几年书了,男女之间那点情愫,再微妙,她也还是能看出来一些,元鳕喜欢莫逆真人,哪怕她已经结婚了,她也丝毫不掩饰她的喜欢。







阿泊不是八卦的,问过没答案就不问了。







没多会,元鳕回来,也显得从容,重新坐下来,接着绣嫁衣。







吴芸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可看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元鳕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一样到,她有点害怕。







连着绣了一个礼拜,元鳕把她自己要完成的部分完成了,随后把裙子寄给苗绣服务站,交给十多个师傅,婚礼之前一定能赶出来。







吴芸跟她一起去的城镇,一起到邮局寄的,出来后,跟她到附近吃了一碗辣味饭搭霉豆腐。







元鳕饭量小,只喝了两口汤。







吴芸看她吃的少,死乞白赖往她嘴里塞了几口辣味饭。







元鳕吐了一半:“我胃不好。”







吴芸实在担心她:“等等还要上山,你只喝了汤,会很累的。”







说着,她又硬喂了她几口饭,看着她咽下去才擦擦嘴,把从下山就酝酿的话题说给她:“元鳕,我觉得,你还是跟莫逆真人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元鳕被强塞了饭,消化了半天,在吴芸话说两遍时才抬眼看她:“怎么?”







吴芸还挺难启齿:“他毕竟是出家人。而且。”







“什么?”







“而且你都结婚了。”







元鳕在她碗里夹了一块rou:“咱俩小时候也发过誓,绝不汉化,可一个嫁了汉人,一个再没叫过苗名。存在即合理,没什么毕竟,也没什么而且。”







吴芸不说话了,把那块rou夹进嘴里,可嚼起来食不知味。







元鳕理解。这就跟路上看见一条狗吃屎一样,它必然遭受一堆嗤之以鼻,而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观察一会,也就没有人看到它不吃屎就会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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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总是片面的,可却很少有人懂这个道理。







不过吴芸这么理解她也没错,她确实在做违背通俗意义的道德的事。







她自己的道德是就要这么干,这么干一点错没有。







对与错的判断都是经过漫长岁月、循循沉淀下来的,有无数人身先士卒去试验,最后得到一套称之为标准的是非观念,可怎么就能说,它是对的?







前人是人,后人就不是人?前人总结的东西就一定比后人总结的有道理?







这是扯淡。







吃完,俩人回山上,车开到半山腰,不上去了。







俩人下了车,慢慢往山上走,正好就碰上龙婆背着竹篓子,满脸的刺青和一瘸一拐的腿都给她添了那么点阴森、诡异。







吴芸下意识拉住元鳕的胳膊。她怕龙婆。







元鳕不怕,准备跟她擦身而过。







龙婆拿手里的蛇头杖,挡住了二人去路。







吴芸哆嗦一下,不敢说话,身子本能地越躲越远。







元鳕眼看着前路,等她说话。







龙婆把拐杖拿回来,敲敲左腿:“你让我瘸了一条腿,这笔账,是不是该算了?”







“你想怎么算?”元鳕淡然。







“晚上过来。”







元鳕答应的痛快,旋即拉着吴芸走了。







到了寨前,吴芸停住脚,拉着元鳕的胳膊,显得紧张:“她还记得当年的事,她不会放过你的,你别去了,她很邪的,万一你……”







元鳕把手覆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没事。”







吴芸说不动她。很小时候就在她的光芒下,后来她离开了,摇身一变成为京城一有钱家主的未婚妻,就更追不上她的脚步了,遑论说动她。







俩人回了家,莫逆不在。







吴芸问阿泊:“莫逆真人去哪了?”







阿泊说:“村长请他去看看风水。”







吴芸咂下嘴,挺不耐烦的:“阿泊,莫逆真人是客人,怎么能把他当风水先生使呢?”







阿泊顿住,她也\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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