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枝的手术做不了,徐长生也不一定能做。
“我看她今天的状态还是挺好的,比之前看着有精神很多。”
徐长生说。
“妍妍,如果有手术的机会,我到时候应该也会优先手术,这样还有获益的可能。”
徐长生轻声和我说:“万一也失败了,如果活下来,我们就去各个地方看看吧。”
一直避而不提的手术问题,也在友枝之后,被正式划入日历行程。
友枝没能熬过那个化疗期,徐长生也快到临界点了,或早或晚,也要做和她一样的决定。
一切都别无选择。
我一直都表现的对未来很有信心,哪怕这一刻,也还是尽可能轻松的安慰他,说肯定没问题。
私下里却觉得有些绝望。
不到10%的获益可能,想渐渐痊愈到无瘤状态要多久?徐长生撑得下去吗?
从友枝家里回来,徐长生就比以前更积极的查阅资料。
友枝也很快就办手续出去玩了,发消息告诉我那些包包就送我了。
【放着落灰也可惜,我可能很快也回老家了,和我爸妈一起,以后就不在北京了。】【我们家这几年为我治病也花了很多钱,爸妈商量着老家对我的身体状况好一些,就转回家那边去了。】【包包都送你了,我带着也不方便。祝你们能顺顺利利,记得要是哪天好了,或者结婚了,和我报喜啊。】最后和我说完这段话,友枝的□□头像就彻底灰了下去,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病友群的人来了又走。
不记得有多少人的头像都这样的,彻底灰了下去,再也亮不起来,又被定期清理出群。
第8章
八月。
和新的导师联系过了,也和徐长生一起去我读研的学校看过,学校环境很好,看着也很好。
不过我们都没有太多心思庆祝,徐长生的化疗疗程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的状态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差,最近几次甚至有咳血的症状。
这几乎是必须做手术的前兆了。
我心理压力太大了,但是知道他压力更大,我也没有和他说什么,只是拼命说会成功的。
不到10%的成功率,这个可能性低的让人心生绝望。
可是却不得不去赌,如果不去选择,连这一点机会都会没有了,有一线希望,都要动手术。
这一点我很清楚,徐长生也明白。
我现在越来越多的会想到我们以前。
也就是大半年时间,那些事情就像是隔着一层雾,越来越远,想起来觉得恍若隔世。
研究生考试的前两天,我还在和他讨论未来的计划,和他开玩笑,如果我考上了,给我什么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