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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道:“小爷我不想买了,箓儿,我们随便走走,看看这满目的繁华,穿梭在灯火流离中,只要与你一起,我便觉满足,买再多身外之物,终将不过散为乌有。”他握着南箓的手,走在这流离的灯火中,红尘璀璨,心境与方才的疯狂购物完全不同,一切都静了下来,笼上一层温暖甜蜜的色泽。柳树之下,一对男女相互交换信物,那女子送出一方湖蓝手帕,男子将腰上的香囊解下。浮生兴奋地眨眼:“箓儿,你看,他们在交换定情信物!”南箓看过去,朦胧的灯火中,神色有些恍惚,光影落在他脸上,显得双目愈发深邃。“我们也来交换信物!”南箓依然是那模糊的神色,语调温柔:“钱财都用光了,我们稍后再……”话未完,束在脑后的乌发倾泻而下,浮生得意地举着手中白玉簪:“这不就是信物么?”南箓微笑,声音柔得似水,仿若倾了一生柔情:“好,这是我的定情信物,深儿准备送我何物?”浮生“唰”得将扇子打开,白色扇面几个墨色的秀气文字。“这是我随身所带最久的物件,呃……虽然只值十文钱,箓儿可莫要嫌弃。”南箓接过扇子,朦胧光影中,那黑白几个字却是异常明亮。南箓赤红双眸微微阖下,水光流转,仿若含着泪。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始知相忆深……可是面前的人,他又真的知多少?前尘往事,他忘了太多,可如若能一直如此,那就一切都不要想起。无尽往事,都是罪。“深儿。”“嗯?”浮生抬眼看他,同样也是赤红的眼,格外明亮,他看见南箓近乎悲伤的表情,然后被紧紧拥入怀中。魔界夜晚无尽的繁华灯火中,妖魔鬼怪来来往往,他们的拥抱,太不起眼。红尘的滚滚浪潮芸芸众生中,缘起缘落缘生缘灭,他们的存在,沧海一栗。可只要两心相爱,就已经足够,天长地久。浮生这样想着,轻声笑了出来。南箓微微推开他:“深儿想到了什么事如此开心?”浮生不欲告诉他自己那点矫情心思,却道:“我在想,你若又在此处摆摊卖个胭脂水粉,是否也会被魔界的女子团团围住。”五色迷离的灯火中,他看见南箓的身体一震,扇子掉落在地,那样绝世出尘的美丽面容,是他从未见过的苍白,甚至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南……箓?”南箓失魂地往后退了两步,双目紧紧盯着他。“你想起来了。”浮生见他如此,心中越发肯定:“是,我想起来了,我的前生是人类,叫张至深对不对?”南箓身体又是一震,呈现出一种绝望的姿势。浮生道:“箓儿,我很高兴在上辈子就与你相识相知,难怪我此生投胎成了魔追随你而来,幸好你还记着老子,否则老子我真是亏大了!”南箓暗红双眸一动,闪现一瞬的明亮,如同流星划过,夺人心魄。“你真的,想起了前世的事?”他的声', '')('分卷阅读303 (第2/2页)
音依然有些发抖。“嗯。”浮生点头。“深儿,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死的?”浮生摇头:“我只在梦中忆起我们相识相知,不记得如何相离,我想那一定是很难过的事,如今我们在一起,又何须想起前世的悲哀。”南箓依然怔怔的,妖魔们提着灯笼从他身边走过,来来往往,照亮他的衣角,他的神色依然凝重而悲伤。浮生握住他的手:“箓儿你无需担心,老子我认定了你,就再也不走了,与你长长久久,相守一生。”如此矫情的话他还是说了出来,忍不住脸颊微微发红。南箓怔了片刻,终于回握他的手,微微笑道:“好,我与深儿长长久久,相守一生。”他低头看着浮生,这样诚恳而热切的眼神,满满的爱意,再繁华的灯火也比不了的璀璨夺目。街上的灯火更加灿烂了,五光十色,阑珊明灭,映着漫天繁星一轮红月,这是南箓在魔界见过最美的夜晚,这枚带着血一样颜色的月亮从未有过的圆。他从南华梦中醒来,终于可以拥有梦境一般的现实,良城美景,花好月圆。如此相守一生,最好。第二百零六章:大梦醒南箓与南华吵架了,具体吵了些什么,浮生不知道,只是南箓每次从南华宫回来后都神色萧索,南华女王那冷傲的神情越发冷傲了,像是一座冰雕的美丽塑像,整个魔宫便也跟着冷了下来,黑箬依然板着那木头脸,在姐弟间来回走动,也不知忙些什么。有些事,他们不让浮生知道,浮生便绝不去知道。他不知是从何时学来的教训,只觉得这才是聪明的活法,他爱南箓,仅在他身边便好。他将自己的世界变得很小很小,只容得下南箓一个,让自己像蛋一样紧紧地包裹着,以为不会破碎,永远做着他的浮生梦。那日,南箓在离开前嘱咐浮生不要离开赤云宫,浮生坚定地点头:“老子哪儿也不去。”南箓亲了亲他,神色有些凝重。南箓的走动越发频繁,这个魔宫有什么在悄悄改变,浮生能感觉到,但他什么也不问,只做一颗小小的蛋。可是在南箓走后,他的心竟开始发痛,痛得像要撕裂般,他双手紧紧捧住剧痛的心口,张开嘴喘息,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样的痛楚竟又有几分熟悉,合着悲伤一起蔓延到身体各个角落,连呼喊都不能,身体滚落在地,任由它痛得撕心裂肺,无能为力。究竟哪里出了错,哪里出了错?浮生想起罗明说过的话,他的心不是自己的,他的命是意娘给的,这颗心曾是恨着南箓的罢,如今他却不顾一切地爱着他,那是不是……是不是这颗心不愿续着他的命了?想到此处,浮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胸中的闷痛感稍轻,他踉跄爬起来往宫外走去,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他要去见南箓,见他最后一眼,就这般无声无息死去,他太不甘心。面前的路在他眼中已经模糊扭曲,心口的痛又慢慢回来,仿若插了一把刀在翻搅,疼得无法出声,冷汗早已湿透衣裳。浮生循着记忆往南华宫去,一路竟不见一个侍卫宫女,周围静得出奇,也许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疼,剜心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