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打开隔离室外面的激光阀门,鐖3光线立刻充满了隔离室。
透过玻璃窗带,米娅看见里头白光刺目。
她紧张地握了握拳头,开门走进一片光明之中。
三分钟后,米娅夺门而出。
*
夜晚的“大榴莲”黑暗空旷,只有那间隔离室,以及厕所,还亮着苍白的灯光。
米娅在厕所里,太空服已经丢在了一边,她一边用浸润试剂的薄毯狠狠擦拭面部,一边用冰冷的水疯狂冲洗自己的整个头部,直到来自面部的不适稍稍减弱,体内却还是残留着那种撕裂般的痛感。
她关起了水龙头,眼睛还是有些痛,但已经可以看清东西了。
保险起见,她回到隔离室,回收鐖3光线后,又配了些缓释溶液浇在自己身上,然后去厕所再次冲洗。
两遍冷水一冲,米娅身上基本上就凉透了。
天气乍暖还寒,米娅瑟瑟发抖。
她没有记录实验的确切时间,因为没有意义,她并不是到完全不能忍受才结束实验的,而是感觉到十足的恐惧了,就跑出来了。
毕竟现在全研究所就她一个人,真那么没分寸的话,很容易陷入没人收尸的境地。
反正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正儿八经地证明了这不是抵御鐖3的有效方法——并不会因为环境开阔一些、或者因为人体比小鼠巨大,就出现什么不同——小鼠如何死亡,人大概率也会如何死亡。
她湿漉漉地来到女更衣室,用以前放在这儿的备用衣物把湿衣服换下,一动起来又觉得头晕目眩,赶紧扶墙又站了一会儿。
抬手试试额头,开始起烧。
于是米娅迅速地在真正烧起来之前把凌乱的仪器、药品收拾利索,给皮克西西先生发送了请假邮件,然后背起书包回家去。
米娅的妈妈就是护士,所以从小她有个着凉发烧拉肚子什么的,一般都不会选择去医院。
回到家后,米娅翻箱倒柜找出离家时妈妈写给她的小册子,以及妈妈给她备的常用药。
翻到有关“着凉发烧”那一页,里面清楚地写着对应措施和药物用量。
于是米娅又强撑着洗了个温水澡,吃了一堆红红绿绿的药片,给自己拧个毛巾贴额头上,上床睡觉。
这一夜睡得颇不安宁,反复在昏睡和惊觉之间跳跃,身体里好像有个制热器,流的汗把床单浸湿了一大片。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浑身酸软无力。摸摸额头,还有一点低烧。
米娅又饿又吃不下东西,于是煮了锅热牛奶,草草喝完重新回到床上。
困意袭来,她再次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晚上,烧退了,有了点精神,但仍是乏力。于是她向皮克西西先生又请了一天假。
米娅从没有一天睡这么长时间过,还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