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方向是,如果在被轰击前的15分钟内赶赴医院,内脏消解后重新用钛合金抢救,这样是否来得及。
毕竟他曾经去过辐射区,当时他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异样,也就是说,只有在轰击波发生时,共振才会产生。待轰击波结束以后,即便环境中仍充满辐射物质,也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因为没有共振源头。
但问题是,轰击波延续的极限时长是约莫半小时,如果真是这么久的一个波长,那人早就死了。
哪怕运气好一点,碰上的是一个短时轰击,侥幸捡回一条命,这也是个一次性的法子。他依然熬不过再下一波轰击。
而且钛合金内脏修复手术难度极大,他当年是遇上了技术高超的医生,加上身体素质好才挺得过来。可现在他已经30岁了,身体也早已大不如前。
所以这属于一个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
沃尔夫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拿笔把他写在笔记本上的第四点划掉。
正在此时,他听见小枫咳嗽了一声。
沃尔夫怔了怔,立刻把电脑放在一边,三两步走到病床旁,大声叫道:“小枫!听得见我说话吗?小枫!”
小枫明显地眉头皱紧,然后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
医生和护士几乎是在他喊起来的一瞬间就冲了进来,利落地把他挤到了一边,去看小枫的情况。
沃尔夫愣在一旁,直到医生告诉他,小枫身体各项机能正常,醒过来了就是好事,接下来继续输液观察。
这天大的好事终于让脸垮了一天一夜的沃尔夫笑出了声音。
他只是在小枫还小的时候见过他几次,他都不知道这孩子还记不记得他这个人了,但此时竟忍不住好像至亲朋友一样上前去,用力握住这孩子的手,去感受那手心里的温度:“太好了,你醒了就好,这太好了……”
而小枫只是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显然不太知道他是谁。
恰在此时,沃尔夫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皮克西西的来电。
他立刻接起来,想告诉他这个喜讯:“教授……”
但皮克西西低沉的声音传来:“对不起,乔纳斯。”
这大喜大悲的转换让沃尔夫脑袋发涨,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此时是傍晚6点,索尔维会议的第二场已经散会了。
皮克西西站在布鲁塞尔大厅的餐厅门前,给沃尔夫打了这通电话。
沃尔夫没有插嘴,他知道皮克西西可不是在一天之内就说“不可能”的人。
所以皮克西西很流畅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