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岛屿沿线正适合藏匿小型船只。至于他自己乘坐的大型福船,正宜诱敌。
“大人,来了。”
周恪手上是专业的望远镜,产自沈游的玻璃作坊。虽然镜片还是有点颜色,但是用于观察船只这种大型东西已经很够用了。
“传令下去,做好准备”。
果不其然,周恪这一方拢共只有一艘笨重福船和三艘苍山船。船只吃水极深,一看就是一只肥羊。
顺手牵羊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老大,反正咱们船上货仓区域还有得多,要不干一票?”
船老大段阿大是个积年老水手了,“不行,避过去”。
船副是不敢违逆船老大的,一条船上如果出现了两个领导者,不是发生火并就是因为争执在暴风雨中死亡。
他虽不敢但问问还是可以的,“咱们干吗要绕过去,那傻子坐的是福船,又大又笨,连转个头都不方便。能造的起福船的都是那帮有钱的,咱们干了这一票可就吃喝不愁喽!”
船老大眼看着手下还有有点人心浮动,到底解释道:“那是神应港的船只,他们的船只构造与我们的不同。即使同样都是福船,船上配备的火器数量都高于我们。”
说道这里,船老大脸色颇为凝重。他们这种常年海上生存的人,自有一套消息流通的方式。自从琼州的那个神应港起来之后,许多人都虎视眈眈,觊觎从神应港到番禺港这条线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段阿大当然知道神应港的沈家船队第一次前往番禺港运货结果船毁人亡的事情就是云门帮做的。
各家的船只多数都会放上自家船帮的标志,而没有任何标志的就是“野船”,这种野船是谁见了都能够抢个劫的。
认真算起来,是神应港的船只先不守规矩的,不挑一个船帮做靠山就别怪别的船帮打野船。
沈家的船队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沉寂了一年,再度兴起。他们大概是学乖了,船只上挂上了云门帮的旗子。
众人纷纷面上称赞沈家“能屈能伸”,私底下又嘲讽沈家“认贼作父”。
可如今出现的这艘沈氏船只没有放置云门船帮的标志,是忘了吗?一个已经吃过一次亏的人会再重复同一个错误吗?
段阿大本能的觉得不对。
“远远绕过去”。
这个直觉救了段阿大一命。
“可惜了”,周恪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方才那船队远远的冲过来,明显是有些意动了。可惜后来又掉头了。
不过那船队不是云门帮的,放他们一马倒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