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枚箭矢飞下,被射中的人可能只有百余人,然而被踩踏致死的就有数百人。
先登部队也不过一千人左右,眨眼之间死伤过半。
他们冒着箭雨终于到了城墙根下,云梯
“上投石车!投石车呢?!”
焦学敏喊的声嘶力竭。
人力式投石车对于坚城而言,其实意义并不大。一则瞄不准,落点过于随意,根本保证不了能够准确的落在城墙上。二则用不了太大的石头,以至于投出去的石头砸在城墙上都无法有效摧毁城墙。
但是——
落点不准没关系,砸中哪里是哪里。
无法摧毁城墙没关系,用了总比不用强。
“架云梯!上床弩!”
临阵指挥的焦学敏焦躁喊道,“射踏橛箭!快快快!”
床弩需要多人合作才能发射,其射程可达五百步。踏橛箭与其说是箭,还不如说是枪矛。床弩射出踏橛箭,箭矢钉进夯土制的城墙上,以供士卒攀爬。
床弩本就是攻城的利器。
先登部队又奋力攀爬。
投石机源源不断的往南阳城上投石,云梯、床弩齐上,先登部队奋力攀爬城墙。
看上去形势一片大好。
“既然滚木、礌石、滚水、热油都已经上了”,马平泰平静的脸上泛出血腥的笑意,他凶狠道,“金汁!”
煮开过的粪水直直的浇在人身上,这简直比开水、热油还要惨烈。
更别提烫伤之后滋生的大量细菌,就是没有当场死亡,以北齐士卒的医疗水平,事后多半也活不下去。
整个南阳城北面,已然是一片惨状。
被箭雨射死的、踩踏致死的、高空跌落的、重度烫伤……死法千奇百怪。
哀嚎惨叫、杀戮血腥,整个南阳城外,宛如人间炼狱。
这场战役,持续了一个上午,直到午时双方才收兵。
此刻,皂衣军绝大部分都瘫坐在地上喘息。持续了两个时辰的战斗,对于体力、心神都是巨大的消耗。
“到了下午估计还会、还会再来一波”,沈游猛地喘了两口粗气,她方才帮忙一起往城下扔滚木,倒金汁,这会子正式是浑身血糊糊、气喘吁吁的时候。
“我先派人去回收箭矢”,马平泰沉着脸说道。这一次强攻,他们的库存箭矢竟然已经去了五分之一了。
“可能不用了”,拿着千里镜的姚爽苦笑道。
马平泰一愣,当即接过千里镜往远处一望。
远处烟尘滚滚,摆明了是刚才退下去的项明部卷土重来。
“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