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时小姐还是在原来的包厢,我……”
季砚脚步一顿,将车钥匙丢给身后的侍者。
“知道了,你不用跟来,我知道哪一间。”
“是。”
侍者利落接下钥匙,停下脚步。
从她的动作看,能看出是有点功夫的。
自从刘利群在好客楼闹事后。
好客楼的管理者应季砚的要求,分批次将侍者们全都送去了紧急培训,经过近一个月的锻炼。
侍者们的身手都好了不少。
若是再遇到刘利群那样的,一名侍者也能揍哭两刘利群。
季砚双手插兜,抬步往楼上走去。
刚踏上三楼最后一级台阶,就见正对面包厢的门从里打开,一名身穿藏青色衬衫,打着领结,黑西裤的男人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有点眼熟。
季砚丹凤眸眯起,认出了那人。
正是那晚拍卖会上,拉着刘利群那死胖子不放的男人。
此时。
男人满脸通红,就连脖子都泛着酒气,领结松垮地散开,袖子挽起,眼神迷离,压根就没注意到季砚。
还强装着清醒,转过身对着包厢里的人摆了摆手。
“白科长,你们先吃,我去上个厕所。”
说罢,跟练军姿似的,立正稍息,转身,同手同脚地往室外卫生间走去。
每个包厢内都设有独立的洗手间。
这人说是去上厕所,怕是喝醉了,又怕被人笑话,找个借口去卫生间吐,准备回来再战。
包厢门缓缓合上。
季砚下意识往包厢里扫了眼。
坐在酒桌首位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人,穿着白衬衫,鼻梁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
乍一眼。
更像是搞研究的学者,可他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精光,以及看似低调谦逊,实则高傲无比的姿态,逃不过季砚的眼睛。
嗤。
又是个死装的。
季砚只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
包厢门彻底合拢前。
就见那青年身旁的男人笑容谄媚地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姿态谦卑。
“白科长当真是青年才俊啊,连酒量都如此之好,那李慈强当真是不自量力……”
充满不屑的话语,最后被包厢门阻挡。
季砚挑眉。
那酒鬼男人还真是个倒霉蛋。
前被刘利群戏耍,现在又遇到个不把他当回事的。
看来他所求之事注定成不了了。
不过。
这干他何事。
季砚淡淡收回视线,这世界上苦命之人多的是,他要是圣母心泛滥,豪横如季家怕是也要破产。
再说了。
好人如果有好报的话,他哥当年也不会死了。
季砚抬步往前走去,离雪梅居隔着一个包厢时,就见一名中年男人步履匆匆地从另一台阶上来。
先他一步推开了雪梅居的门。
季砚一顿。
……
“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堵了半个小时,来晚了。”
王自省推门而入,歉意连连地解释道。
夏志府和孟岑澜下意识都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
夏志府摆手,理解地说道。
“王导您快坐。”
孟岑澜礼貌抬手,指向桌对面座位。
整个包厢。
只有时姝还懒懒地坐着。
王自省余光扫了眼时姝,眼底闪过抹暗色,唇角笑容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