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风......”宋竹枝乍然听到还有些没明白过来。
“对,就是半边身子动不了了,不过说大夫说他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导致的,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所以你别想太多,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反正你祖父现在也不用上衙,正好休息休息。”
宋祖母半开玩笑似的开导她,生怕她会将这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我要去看看祖父。”宋竹枝说着就要下床,不亲眼看到,谁说她都不信。
众人见拗不过她,只好让宋云松背了她去宋祖父的屋子。
于是一群人又挤到了宋祖父的床边。
宋祖父只是不能动,但脑子还是清醒的,此时早听了下人报说二丫头清醒了,心里不知多高兴,咧嘴笑时口水流下来也不觉得羞赧了。
此时见到刚清醒的孙女急匆匆来看自己,激动地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未免宋祖父尴尬,宋祖父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只剩祖孙三人。
宋祖母亲自动手给宋祖父擦流下的口水,笑着打趣道:“看吧,我可没骗你,你祖父好着呢,现在还天天抓着你大哥和小弟来给他读书解闷儿,比起你可好了不知道多少。”
宋竹枝愧疚地看着宋祖父从没有过的狼狈模样,如今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心纠似的疼。
“祖母,大夫真的说了能治好吗?您别骗我。”
“我骗你作甚,你随便家里抓个人问,他们都知道,要是这老头子以后真就残废了,不用等你,家里保证我哭得最大声。”
“噗——”,宋竹枝被逗笑了,主要是宋祖母说完还轻轻掐了一下宋祖父的胳膊,配上那表情语气活像天天要伺候瘫痪老头儿的凄惨老太。
“祖母您还是这么幽默。”
宋竹枝这下终于放下心来,同时心里又暗暗决定出府后一定要去打听有没有更好的大夫,请来为祖父诊治,这个都治了半个月了,祖父张嘴居然还流口水,医术也忒差了些。
而且瞧宋祖父的样子,似乎有许多话想和她说,可最后却都只能歪着嘴淌口水,他半边身子动不了,只能一只手抓着她干着急。
宋祖母以为他又有一堆纯臣忠君的大道理要说,劝道:“二丫头也才刚醒来,你有什么事就不能等等吗?左右我们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就算你现在能动弹,你还能做什么?”
本来是要劝人的她说完自己气性上了头,竟然趁着宋祖父不能动弹,又掐了他几下。
“你说你都要致仕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这次的事,要不是太子上书回来为你说话,咱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处境呢,我就不信你真看不明白,自从太子上书之后,你那个缩头乌龟上峰才敢来看你,御史台才终于有人站出来弹劾那个廖长海,咱家现在才能安安稳稳待在府里,你信奉的那狗屁纯臣的道理能救你吗,能救我们家吗?”
眼见着宋祖母越说越气,又要上手掐人,宋竹枝赶忙伸手拦了下来,毕竟现在祖父太可怜,她总不能眼睁睁看他被欺负。
“好了祖母,您先别说了,现在祖父可不能生气,您等他好了再和他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