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勒斯也不避让,任由他发泄。
沈决没想到自己真的打到了路勒斯,松开枕头后就下意识的起身撑住自己偏着身子想要去看路勒斯:“你怎么不躲?”
路勒斯眼底的愉悦又浓了几分,瞧见沈决亲自把自己送到了他眼皮子底下,便干脆离开了椅子抬手撑着被子,将人半圈在怀里:“你说的,你生气时打我,我要是敢躲你就让我睡地板。”
沈决:“……”
他怎么不知道他居然还可以这么勇猛?
没有记忆的沈决理直气壮:“那也是从前,现在……”
他话一顿,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去看路勒斯。
路勒斯低笑一声,微微垂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嗯。现在想睡床,所以不躲。”
沈决几乎是下意识的后撤了一点。
然而路勒斯明显对他们都可以数得清对方的睫毛的距离很满意,他退一点他便近一点——
等沈决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后,他也退无可退,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陛下。”
他默默的想要掀开被子逃脱:“那您睡床,正好我睡够了。”
然而他的手才搭在了被子的一角,就被路勒斯一把摁住。
路勒斯注视着他,悠悠叹了口气:“阿决,没有你的地方,哪里都是地板。”
沈决:“……”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路勒斯,自暴自弃到干脆放弃,大有几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骚的意思。
然而路勒斯却反而认真的问了句:“可以吗?”
沈决不想说话,路勒斯便干脆仗着他没法再退,直接俯首。
他仍旧带着点凉意的唇压在沈决的唇上,恰逢月光偷溜进来,洒落在他和沈决中间,将两人的眼眸照耀,任由其相互映衬。
那是怎样的令人感到头皮发麻的画面。
虽然他们的眼睛是一个色系的,但在冰冷的月光下却相差极大。
像是胆大包天的野兽将神明摁在了自己的爪牙下,它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露出了尖利还带着血的犬牙,随时要撕碎踩着的“猎物”。
而本该藐视一切的神明却并不无情,看向压制自己的“野兽”,浅金色的眸子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那是足以融化那双暗金色竖瞳的暖色。
沈决微微勾唇,他抬手勾住路勒斯的脖子,主动撤掉了支撑自己的力度,将自己挂在了路勒斯的脖子上,只要路勒斯继续往下压,他和路勒斯之间的距离、温度就会瞬间变味。
沈决说:“陛下,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你说要举行封后仪式。”
他轻笑着问:“那你举行了吗?”
其实正如荀万所言,路勒斯的记忆已经混乱到了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步。
甚至于他有时候看着他面前的沈决,即便将人抱在怀里、牵在手里,哪怕能与他交换唇齿间的铁锈味,路勒斯还是会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