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家博把孩子带走,郭喜安才松了口气,快速地起身,把自己拾掇整齐出门去。
才洗漱好,郭喜春两口子和祥贵也到店了。
店里好长一段时间不营业,今天后就要恢复正常了。
虽然起晚了一些,但许多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店里人多没一会儿就张罗起来开了门。
今天开门,客人比往日更多,许多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来看两个八岁的小相公的,不过向佑向泽已经上学去,没有被绊住。
郭喜安言笑晏晏地应对这些不同心思的顾客,不骄不躁,倒是和过去没什么两样。
到了中午闲时,郭喜春拉着郭喜安到后面说话,“大丫的婚事,我看中了一家,也是镇上的,我特意打听过,确实是户好人家。”
自从上次说起大丫的婚事,郭喜安当天就让程家博去打听了村里那位王媒婆一直介绍的那户人家,真正打听下来,却不是个什么好的,只是外面说着好听罢了,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好人家。
他们当即就直接回绝了王媒婆,虽然没看中这一家,但郭喜春一直对这事上心着,这些日子一直在暗暗留意着合适的人家。
好在朱重也关心大丫,知道妻子的心思,他虽是个大男人,但家里一直住在镇上,认识的人也不少,对相熟的人家流露出那么几丝意思出去,大家都知道他们家有个适龄的女儿了。
而向佑向泽的争气,也让更多人注意到他们家,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上门的媒婆不少。
郭喜春这次看中的这家,倒不是专业媒婆上门介绍的,而是朱重族里的一位婶子介绍的,男方家里也是镇上的,是户老实的人家,那小伙子郭喜春也看过,干干净净挺老实的一个人,就是家里穷了些,他家爹很早就病逝,是老娘把他拉扯大的,母子两个相依为命,全靠小伙子每天走家串巷地卖饼为生。
家里生计虽然困难些,但郭喜春更看重的是对方人品,只要小伙子踏实肯干,大丫嫁过去,夫妻齐心,总能把日子过好的,而且都在镇上,两家离得近,他们娘家人也能照看到。
郭喜安听了对方的条件,却是有些不满意:“姐,听你这么说,也不算是很好的人家啊,虽说人品更重要,但咱们大丫又不差,这户人家听起来条件也太困难了些,家里还有个生病的老母亲,经常要卧床的,说得难听点,大丫要是嫁过去就得伺疾,家里经济情况本来就不好,要为生计操持,还得照顾生病的老人,这算什么好归宿,不好不好!再看看吧!”
不是郭喜安势力,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疼,别说现在了,就是前世的现代社会,嫁人都是关乎女子一辈子的人生大事。
特别是在这个女子为附庸的时代,可以说是决定了一个女孩子的后半生,自然要慎之又慎。
再说了他们家现在又不差,大丫一直都是家里最懂事的孩子,郭喜安打心眼里偏疼这个外甥女,她把这孩子养得这么好,可不是要让她嫁到别人家去吃苦的。
郭喜春却是有不一样的想法:“伺候公婆本就是为人媳的本分,女孩子将来嫁去哪家都是避免不了的,我是想着这家虽然穷了些,但也是受了父母的拖累,小伙子是个勤劳能干的,只是家里老母一直生病,存不住钱,以后成了亲,我们多帮扶一下,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说到这里,郭喜春凑近郭喜安压低了声音:“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我想着,他家老母亲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怕也没几年的时间了,大丫也就是累这两年,以后老婆婆不在了,就小两口过日子,那不是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