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温文一笑:“程将军免礼,不知将军刚刚是在想什么?我一连唤了好几声,将军都没听到。”
面对皇太孙带着好奇的打趣,程家博没露出多余的表情,轻描淡写道:“只是想着营中练兵的一些琐事,一时没听到太孙的声音,还望太孙见谅!”
“程将军无时无刻都在挂心公务,乃是国之幸事,我又怎么会怪罪呢!”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宫门走去,程家博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位太孙殿下又打着什么主意。
老实说,他最不擅长和这些脑子里弯弯绕绕的人相处了,可这位太孙殿下仿佛只是和他闲谈,看不出什么意图。
程家博的心里更累了,眼见到了宫门,他才精神一振,稍微加快了脚步,只等着出了宫门就能和他分道扬镳。
踏出宫门的那一刻,程家博内心一松,正要拱手道别,皇太孙又开了口。
他笑得一贯的温文尔雅,像是无意中提起道:“听说将军在老家的两个孩子乃是少年天才,小小年纪已经是秀才之身,其中一个更是前面的三场考试都是案首,已经荣获小三元的荣誉,可真是不一般,他们今年,也都要下场参加这次的秋闱吧?”
皇太孙说起两个孩子的时候,语气自然,说到俩孩子的成就,更是赞叹的口吻,像是和程家博闲谈家常一样。
程家博的脸色却一下淡了下去,再看向他的眼里带了些警惕:“犬子年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当不得太孙殿下如此夸赞!”
皇太孙看到他的表情却是轻笑道:“将军不必紧张,我不过是想到此次秋闱,刚好翰林学士赵大人被指派到阳安县做主考官,想着正巧是到将军的老家,将军若是有什么话要带给妻儿的,刚好可以请赵大人带几句嘱托过去,不过是顺便的事,也好叫将军一解相思之苦!”
这位赵大人是当朝陆老丞相的门生,而陆老丞相,正是皇太孙的外家,皇太孙的亲娘,也就是当今的太子妃,乃是陆家嫡女。
按照现在的朝堂关系来说,那位翰林学士赵大人,自然也隶属于太子一派,也就是皇太孙一派。
可现在太孙殿下专门来和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家博心里情绪涌动,面上表情却是不变,语气恭敬又疏离道:“多谢太孙殿下关怀,只是大考在即,赵大人作为阳安县主考,自然要和当地考生避嫌,我就不给赵大人添麻烦了。”
皇太孙轻笑,意味不明道:“将军可真是刚正不阿,不愧为国家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