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已经完全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我妈根本就拦不住。
门外,啪啪啪啪啪啪!敲门声越来越急。
“快来人啊,救命啊!”
我妈顾不得夜晚扰民,拼命的大喊起来,可是任凭怎么叫喊,周围的邻居却都毫无声息。
我硬生生的拖着我妈一步一步的走向房门,双手摁在了门上,马上就要打开。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突然间被人拍响,啪啪!紧接着传来了我爸的声音。
“孩儿他妈,赶快开门呐?我们回来啦!”
“嫂子,是我们!”
“咳咳!”
杜叔的声音、还有爷爷的咳嗽声。
刷!的一下,敲门声突然消失了,我大叫一声,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吐出了白沫。
“你们可回来啦?”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妈喜极而泣。
我爸已经等不及了,干脆顺着墙头跳了进来,反身把院门打开,三个人急匆匆地冲进来。
说来也奇怪,刚才没听到任何动静的邻居这下却都被惊动了,披上衣服呼呼啦啦的也进了院。
我妈这才敢把屋门打开,我爸和我爷一句话也没多说直接扑到我身边,要知道我是周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那是全家人的命根子。
“大孙子,你怎么了?”爷爷声音发颤,老爷子这么多年没如此失态过。
现在我已经不成人形了,情况比白天还严重,脖子以上冰凉冰凉的,头发、眉毛上都已经起了一层霜。
爷爷把我抱起来,发现我身上却烫得吓人,赶紧三两下把我衣服全脱了,又发现了新的症状。
我赤裸的身体像癞蛤蟆一样,皮肤上鼓出了一个个大包,又红又肿,用手一摸硬邦邦的,嘴角流着口水,发出呼呼的声音。
明明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看上去变成了怪物。
爷爷的脸阴沉的可怕,跟谁也不说话,拿出一根银针扎在我的小腹处,然后按着我的脉搏,让我爸到里屋的藤木箱内取出一张黄色的小纸条,上面刻着几道奇怪的字符,拿火点着后,化到水里直接给我灌了下去。
水灌下去的瞬间。
啊!屋里好像响起了一声惨叫,可我的喉咙却没有动。
紧接着我的丹田一直到喉咙处,显现出一条黑线,就像毛笔在皮肤上画的一样,眉毛中间现出一个大大的红点。
“快拿毛巾!”随着爷爷的急呼,我头顶的白霜迅速化成水滴,身上的鼓包流出了不知道是汗、还是水一样的东西,闻上去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连着换了几条毛巾,我的身体恢复了正常人的状态,爷爷这才擦擦头上的汗接着给我号脉。
嗯?
爷爷脸上的表情换了好几个,由进门时的悲痛欲绝、后来渐渐镇定、刚才的满脸沉重,现在看上去既震惊又着急。
我爸早就忍不住了:“爸,孩子他,他怎么样了,您倒是说句话呀?”
“斌斌他妈,我孙子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爷爷手掌抚摸着我的肚子沉声问道。
“好像是吃了,我也没整太明白,斌斌自己在院里玩儿,说吃了两个枣,还被那乌鸦惊吓了一下。”
我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答道。
“乌鸦?”
爷爷的眼神一凝,轻轻点点头,他左手按着我的肚子不动,右手掐住我的脖子两侧用力一捏。
哇!刮!
我的嘴唇被掐的张开,吐了一下舌头,发出两声低微的叫声,有点像疼痛的叫声,还有点像哭声。
刮刮刮!
外面大枣树上的乌鸦也跟着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