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对这些鬼怪不太相信,但对于各种邪症癔病并不排斥,这种病在农村时有发生。
眼下也不知道赵大胆属于哪一种,要让我治还真没把握,可大胆儿这状况也耽误不起,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只圆珠笔形状的小木棒,这叫针灸笔,在皮肤上按压穴位也能起到一定针灸的作用。
先在大胆儿的脖子两侧上按压两下,又在他脖颈下的天突穴用力点出一个红点。
渐渐地大胆儿的呼吸越来有力,看来这几个穴位起作用了。我又用左手大拇指摁在他鼻下的人中处压了下去。
就听见“啊,”的一声,赵大胆呼出一口臭气,眼皮慢慢的跳动。
我急忙把头扭过去,屏住呼吸用手扇了扇,身旁的人也退了两步,这多久没刷牙了,臭死了。
“快,拿点水来。”
我掏出一个小药丸给赵大胆喂了下去,这是爷爷配的几种常用药,有安神镇定的作用。
服下药之后,赵大胆的眉毛皱了两下,睁开眼睛左右看看,模样还有些发傻。
“大胆儿,你感觉怎么样?”
“石头,你可醒了,吓死叔了。”
杜军和赵叔问了一句。
“哦,我没事。”
赵大胆的语气很虚弱,慢慢的眼中恢复了些神采。
赵叔如释重负,观察了几分钟确定他恢复正常,这才给他松了绑,顺带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赵大胆目瞪口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干了多么轰动的一件事,大白天的去裸奔,这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赵大胆低着大脑袋,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又跟他聊了一会儿,觉得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告诉他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他。
临走时大胆儿还有点依依不舍。
赵叔把我们两个送出门:“你们哥俩没事多来看看石头,这孩子命苦,从小没了亲妈,有个弟弟闹饥荒的时候还饿死了,他拿你们俩亲当兄弟呢!
“那大黑就先在你姑家放两天,给看个门儿护院也好,什么时候不用了,你再给我牵回来。”赵叔不好意思的提了一句。
我这才知道,赵大胆居然骗赵叔说把狗放我姑家了,怪不得狗丢了都没人去找。
村长还在院里没走呢,我们三人顺道就一起往回去。
村长叼着烟袋锅叹气:“你说石头平时挺老实个孩子,也没啥心眼子,怎么闹着一出?这是治好了?要不然他赵叔可糟心了。”
然后村长对我是百般夸奖,说什么强将手下无弱兵,爷爷是老神医,将来我注定也是个小神医。
一直到了他家门口我们才分开,原本想看看马丽,考虑到女孩子脸皮薄就没进去。
随后我们又到李飞和张亮家看了看,这两个人没什么大碍,给他们留了一点草药就离开了。
回家后杜军见我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就觉得有事:“小刀,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点点头:“大军,这回可真坏了,有件事我没跟你说,昨天咱们去老财院往回跑的时候.......”
我详细的把昨天看到的情况跟杜军讲了一遍,杜军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坐在凳子上愣了好一会儿。
“老财院里真的有鬼,头上都长角?你说这事儿,哎呀,真他么邪?”杜军也没主意了。
“怎么办,要不赶紧跟村长他们说一声吧?”
我摇摇头:“拉倒吧,老财院闹鬼的事传了好多年了,也没出过什么事,咱们现在去跟人家说,谁信啊?再说我也确定不了啊?”
杜军想了想:“也对,不然这个事儿啊,咱就别再提了,反正大胆儿的病都让你治好了,李飞他们也没什么大事,估计咱俩应该也不会有事。”
我苦笑着摇摇头:“那样是最好了,这事咱别再提了,就让他彻底过去。可我总觉得大胆的病根本就不是我治好的,他是自己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