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竹从围在桌前的几人缝隙间抬眼,正对上桧庾真人不满的眼神。
众弟子瞬间作群鸟散,桧庾瞪了他一眼开始授课。
兼竹的位子斜对窗口,课上了会儿,窗口走过两人往里看了一眼,又匆匆跑开。没过片刻,又有一名弟子状似无意地路过,转头看了眼兼竹。
课还没上到一半,外面已经晃过好几波人。桧庾终于忍无可忍,把书简“哐啷”一放,“弟子兼竹,给我站后边去!”
兼竹和他讲道理,“长得好看不是我的错。”
四周传来克制的闷笑,桧庾气得抬手在窗上加了道结界,阻断了外界观摩的视线。
一节课终了,桧庾气噔噔地走了。他觉得最气的就是有气没地方撒,他总不可能叫兼竹下次换张脸来上课。
弟子们下课后三三两两离开,兼竹刚起身,先前的师兄师姐们又围过来。
师兄拍拍他,“师弟,你美貌名动宗门,大家都好奇想来看看,过段时间就好了。桧庾长老也只是脾气大,人还是很好。”
兼竹心说名动宗门的可能不止是他的美貌。
还有他的才情。
他说,“我知道。”
许师姐看他没受影响,开开心心地换了个话题,“对了,苍山怎么样?”
师兄也好奇,“你和仙尊相处得如何?”
旁边另一人,“仙尊会指点你修行吗?”
兼竹,“清贫,不熟,基本见不上。”
他们,“……”
“算了。”最开始安慰他的何师兄说,“这才正常。不要灰心,不要丧气,师兄们今晚带你去见识新天地!”
兼竹头顶缓缓冒出问号:?
何师兄嘻嘻笑,“换身光鲜亮丽的衣衫,咱们下山玩。”
兼竹很怀疑,“我们能私自下山?”
何师兄霸气地揽住他的肩,“怕什么,只要不被发现就行。况且苍山没有别人,仙尊一心向道,哪儿会管你!”
两秒后,兼竹轻轻抚掌,“真有道理。”
月下酒色
待兼竹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黄昏将近。
还是那身青衫,只不过在外面披了层薄如蝉翼的罩纱。师兄特意叮嘱他穿得别太寒碜,免得出门被人小瞧,他又在腰间系了珠玉带,赤红的朱瑗落在腰际,很是惹眼。
席鹤台上空无一人,怀妄的庭院内亮了烛火,院中那只鹤正在给自己梳羽毛。
兼竹没有停留,从院门口晃了过去。
刚走出几步,白鹤突然扑棱一下冲着他飞了过来。
大概是对它“怕生”的认知过于深刻,当鸟喙精准地啄住他腰间的朱瑗时,兼竹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