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烟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奴婢现在还只是一个病人，只想好好休息，可没有时间给老爷添堵。”
晏南风早就已经习惯了她的这个性格。
如果她一直都是之前那个温温柔柔的样子，才会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但如果夏如烟是现在这种，和猫一样，时不时会露出爪子挠人，他才会觉得有意思。
用完早膳之后，晏南风也没有离开，就坐在软榻上赏雪，时不时跟夏如烟说两句话。
夏如烟正在看书，所有的情绪都沉浸到书里去了，听到晏南风的声音只觉得聒噪。
但是她又不能对着他发脾气，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晏南风的确不是一个很好哄的人，她只不过只有一段时间展现出了异常，他就对这种异常产生了非常好浓厚的兴趣，好像一定要把夏如烟整个人都给拆开了，看看她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夏如烟觉得自己对晏南风的理解还不足百分之一。
在这期间，被支开的秀莲总是会试探着往这边来，一会儿是问夏如烟要不要加屋子里面的炭火，一会儿是问她要不要吃小厨房做的点心。
夏如烟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坐在窗户边上的男人。
“既然你总是担心那不如就在屋子里面待着吧。”
晏南风闻言，终于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夏如烟，眼中像是泼墨一样，闪过一丝沉重。
秀莲怯怯地看了一眼晏南风。
“奴婢……奴婢真的可以留下来吗？”
夏如烟挑了挑眉，却并没有戳穿秀莲那虚伪的表演。
“你不想留下来？那就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秀莲就急不可耐地打断她。
“现在姑娘身子不便，还是让奴婢继续在这里伺候姑娘吧？”
夏如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一抬头就对上了晏南风凉冰冰的目光。
但他并未说什么，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样的事情对他和夏如烟来说都不陌生，夏如烟以前就经常这样做，只是那个时候的夏如烟还是一块没有被人雕琢过的石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不会显得她很圆滑，反而会给人一种很奇妙的，很滑稽的狡猾感。
就像稚童的恶作剧。
明明夏如烟已经和他想的一样去变化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种淡淡的不爽，只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种不爽是因为什么。
秀莲进了屋子之后有一段时间的安静，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在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身上来回地打量，好几次欲言又止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了。
“老爷，外面天冷，坐在窗户边儿上不好，要奴婢帮您关关窗户吗？”
晏南风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我喜欢吹风，和你有什么关系？”
秀莲已经把声音尽量放到最温柔了，没有想到晏南风和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冷冰冰的，一点都不会因为她是一个长相还过得去的女儿而展现出半点温柔。
秀莲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正色道：“奴婢这是在关心老爷？”